“少俠,吳某人有一事相求。”吳遠遲疑了好一陣,依然還是咬咬牙了出來。
陳默點了點頭“但無妨。”其實內心已經猜測到吳遠想要求的事情,不是陳默太聰明。而是陳默順應人之常情,這吳遠一張仇恨足足憋了這麼多年,自己卻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一般人心態不好早已活活發瘋。陳默相信如果不是他的妻子作為他的精神支柱,恐怕以吳遠這幅莽夫的模樣,早就去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猜測到吳遠想什麼就很簡單了。
果不其然,“吳某懇求少俠如果機緣巧合,能夠替吳某手刃水月觀仇家,到時候吳某願將水月觀觀主才能所學的‘鏡花水月”雙手奉上。”伴隨著吳遠的話語,係統的提示聲也在第一時間出現在陳默的耳畔。
低吟了片刻,看到這個任務獎勵的竟然是本上乘武學,而且沒有時間的限製,陳默還是選擇了接受。反正既然沒有時間限製,大可以徐徐圖之,自己擊殺了馬興。如果被水月觀觀主知道,就像是馬興有錯在先,也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場麵。
陳默當然不會把一個派的危機放在心上,事實上不是刻意去揚州的話,陳默日後能不能在江湖中碰上水月觀的人還是兩。
江湖之大,遠不是一個水月觀就能夠作為目標的。
跟吳遠簡單地交談後,眾人朝著千燈鎮的方向走去。
吳遠原本魁梧的身形顯得有些佝僂,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一直在其身後的婦人起身,輕輕用手搭在吳遠的肩膀上。如清泉流淌般令人舒服的嗓音吐出“不是都沒事了嗎,為什麼還一幅悶悶不樂的樣子。”
長歎一聲,吳遠看向自己的妻子“這麼年輕的少俠,就能擊敗馬興,而我自己卻,這麼多年連功力都恢複不了。更別提,報滅門之仇,隻能托付他人。我吳遠,無能。”
婦人微笑著,正要出聲安慰,突然一陣物品掉落在地上的脆響,婦人眼神中露出驚慌,連忙想用足踩住。卻被吳遠看了個正著,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妻子。
短暫的沉默過後,吳遠,一個身形高大的魁梧男子。身體控製不住地聳動,淚珠竟然從眼眶中滾落而下。不等婦人出聲,寬厚的手掌一把上前,婦人的身體就被吳遠緊緊摟住在懷。
七尺男兒,就像是一個孩童般哭得撕心裂肺。
當年被滅門,他都是倔得強迫自己不落淚,把嘴唇咬得鮮血直流也沒有哭。
地上是一柄的短刃,吳遠得到提醒後,早就準備好馬車,隻等陳默那信號一發就把自己妻子送出去。
自己的妻子不會武功,那麼短刃是拿來做什麼的。
吳遠當然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也知道妻子攜帶的短刃潛在的意思,那是對自己想要獨自赴死的抗議。
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死。但是如果你想拋下我赴死,讓我獨自苟活。
那麼好,夫君,我們黃泉路上見。
婦人先是短暫的錯愕,眼神中又浮現出溫柔,勉強取出手帕替吳遠擦著似乎流不完的滾滾淚珠。勸慰孩子般低聲細語著“這麼大人了,這幅德行也不怕人笑話。”
聽到妻子的溫柔嗓音,吳遠的哭聲傳遍了這的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