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歐瞳坐在法庭上總是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興奮,這令她精神百倍,猶如一個即將衝鋒陷陣的軍人一般,這裏就是她的戰場。
但是今她的狀態有些奇怪。
“等等,你再一遍。”
歐瞳對檢方證人道,證人隻是個才剛剛成年的少年,前些她曾經向偶遇的少年的父親提出要見麵談談,卻被對方直接粗魯推開,歐瞳也隻能夠放棄直接聽取這個少年的證言。然而,她剛剛是聽錯了嗎?
法官朝歐瞳投來了布滿的目光,這樣重要的案子,這位律師是在走神嗎?
歐瞳又要求了一邊,讓這個少年重複他的證言。
“我……那晚上……喝酒了……有點頭暈……坐在車後座……後來,他們喊出事了出事了!我才醒過來,探出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車子起火了……然後我就回家了……”
對麵的檢察官的表情猙獰地仿佛要吃掉歐瞳,歐瞳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第二遍,這個少年的證言真的變了。她知道,在警察詢問這個少年的時候,他的證言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柯豪用棒球棒襲擊他的夥伴,如今……
歐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聽席,那裏坐著一個打著領帶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的男人,他是柯省長的秘書,因為省長夫妻不能出席,他是來掌控進度的,他對歐瞳輕輕地點了點頭,歐瞳收回了視線。
所以,柯省長讓證人更改了證言?
歐瞳很快把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心中嗤笑,權利果然很好用。
秘書那個眼神大概是在告訴他,已經把所有的梯子都搭好了,你隻要不是一個廢物就可以把少爺救起來吧?
沒有找到凶器,證人改變證言,加上對方檢察官的水平不算太高明,如果這樣都不能贏,歐瞳大約是真的會聲明掃地了。
庭審進行的很順利,歐瞳卻覺得哪裏不太對,心中仿佛有一塊石頭壓在心頭,讓她忍不住走神。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案子嗎?還是早上吃的東西不對?
第一的開庭,歐瞳犀利地讓對方的檢察官連發揮的餘地都沒有,旁聽席上的柯省長的秘書對歐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第二開庭,歐瞳早上出門時崴了腳,踩著高跟鞋的腳腕紅腫了一圈,但是還是強撐著走到法庭上。
秘書給歐瞳帶了話,是柯省長覺得她幹的不錯,希望她一鼓作氣完成無罪辯護。
今上台的是依然是昨的證人,對方的檢察官似乎並不放棄,進行了提問,無論提問多少次,證人的回答都會是一樣的,旁聽席上的記者有些煩躁了。歐瞳卻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看著證人席上那個少年垂著的頭,和那額頭上流出的有些過分的汗液,他整個人似乎都處於極度的緊張之中。
這不對,明明昨,他表現還算是鎮定。
少年抬起了頭,看了一眼檢察官,然後又看了一眼歐瞳。
他沉默。
因此所有人將目光投向了歐瞳。
“昨的證言是她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