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潤與李蔓枝相談甚歡,謝書堯默默地在那兒刷單詞,陳杭則是盯著謝書堯看。
陳杭看了好一會兒,見謝書堯看新單詞的時候看得特別仔細,但並不會重複去看,幾乎所有的單詞都是掃一遍就過,他好心提醒道:“這樣背單詞的效率很低,而且很多單詞平時都隻用一個常見的意思,你沒必要將很多時間都浪費在生僻意上,有這個時間的話,不如將學過的單詞多鞏固鞏固。”
“現在市麵上有很多輔助單詞記憶的APP,諸如前不久才上限的‘單詞殺手’,這個軟件引入了修改版的艾賓浩斯記憶曲線,結合圖片記憶、音形義記憶等多種複習模式,利用當前最尖端的AI判識程序,根據用戶使用過程中不斷提交的反饋數據來智能判定用戶的學習進程,有序推動用戶的學習計劃。”
謝書堯抬起頭,看了陳杭幾眼,才道:“這種方法雖然有用,但效率未免太低了些,不管是英文還是漢語,都是將具體的物象抽象成為文字的兩種形式,想要將兩種抽象的形式結合起來,並實現一一對應的目的,雖可以實現,但效率很低。”
“我這種背單詞的方法雖然有些笨,但我會結合所有的例句來對一個詞彙產生全方位的認識,在例句中出現的那些不認識的單詞,我也會去查一查,看似我隻是背了一個單詞,其實我是在揪著一片樹葉就看到了整個森林,這樣雖然慢一些,但我的記憶力挺好,反正需要學的東西就那麼多,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學習,能夠記在腦子裏就好。”
完之後,謝書堯低頭繼續背單詞。
陳杭卻被謝書堯的這番話吊起了胃口,他主動湊了過來,同謝書堯,“實不相瞞,‘單詞殺手’這個軟件就是我帶領的創業團隊的人編寫運營的。你方便同我談談你對‘背單詞’這件事的想法嗎?”
原先基本不怎麼話的二人關係突然走近,陳潤與李蔓枝都有些詫異,不過二人原本就有讓兩邊的孩子做朋友的打算,也就沒多留心注意。
謝書堯飛快地將沒看完的那個單詞看完,然後關上手機,開始認真地同陳杭交流這個問題。
她,“其實我一直覺得重複性機械記憶是很低效的一種記憶方法,我們的大腦確實能夠通過重複性的手段記住很多知識,但相比起這種手段,我認為我們的大腦在接受信息時,還需要一些新鮮感。”
“就好比現在,我們倆如果僅僅在飯桌上互相看了十次,可能過一個月,就忘記彼此長什麼模樣了,如果我們在不同的地方見過十次麵,比如理發店裏、公交車上、奶茶店、肯德基……我想用不著十次,我們就能將彼此的麵孔給記住。”
“記憶是存在惰性與慣性的,麵對同樣的東西,很有可能我們還沒記住,但記憶的慣性就將答案給猜出來了,這時候,我們就會得到一個假性的記憶。假性記憶的出現,實則與第二次接觸信息時,我們並沒有全力調動自己的記憶有關。”
“所以我個人所認為的,理想中的單詞記憶軟件,應當是通過不同的文章來背單詞的,利用一個比較可信的算法,根據詞彙出現的頻率以及詞彙的難度來將純粹地道的英文文章分級,然後再根據使用者的詞彙量水平來推送適合他閱讀的文章。”
“第一篇文章閱讀完之後,可以利用算法來整合他在閱讀過程中標記的所有陌生詞彙,並且從巨大的素材庫中調取與那些陌生詞彙相關的例句或者文章,最少出現七遍,要是能出現十遍更好……這樣的話,每篇文章閱讀下來,使用者都會鞏固許多的舊單詞,認識許多的新單詞,而且記憶會更牢固。”
陳杭的手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開啟了錄音模式,他問謝書堯,“為什麼是用文章,而不是用例句?如果用例句的話,我們可以將單詞所在的例句的難度更精確地判識,豈不是更方便一些?”
“例句雖然更容易精確判識難度,但一篇完整的文章中會出現許多相關聯的詞彙,或者是同學科、同領域的詞彙,這些詞彙存在著互相聯係關係,這是單條例句無法比擬的優勢。當然,閱讀地道英文材料的過程還可以鍛煉一個人的信息獲取能力、信息理解能力等,這些都是通過單條句子背單詞時無法實現的。”
陳杭聽謝書堯的頭頭是道,有些詫異,“你在市麵上見過類似的APP嗎?”
謝書堯聳肩,“沒有,如果世麵上有類似的APP,我就不會選擇用朗文電子詞典來背單詞了。正是因為市麵上沒有更好的選擇,我才不得不用這種辦法。”
陳杭點點頭,猶豫了片刻,他問謝書堯,“如果我,我打算用你的這個idea研發一款新的英語學習軟件,等這個軟件盈利後,我可以給你這款軟件盈利所得的三成,你會同意將這個idea授權給我們創業團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