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告訴我,一定是假的對不對!!哥哥!!”南璟柔的質問聲狠狠的敲擊這南璟絕的心。
南璟絕垂眸,望著奄奄一息的安了然,心忍不住扯痛……
他輕輕地的合上眼眸,用盡全力咽了一口苦澀的唾液,緩緩張開已經幹燥而蒼白的唇,發出沙啞的聲音,“現在……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他想,她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
限行的日子,車很少,救護車在馬路上飛馳。
車一停,已經在等待的嚴玦,快步的迎上前去,和醫生交接了基本情況之後,讓他們立即將安了然送進手術室。
嚴玦眼神堅定的看了南璟絕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
南璟絕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一字一頓,“一定要將傷害降到最低!”
嚴玦鄭重其事地保證:“會的!”話落,立即往手術室跑去,南璟絕緊隨其後。
到了手術室,南璟絕想跟進去,護士將他攔了下來,“先生,請止步,謝謝。”
在手術室外,南璟絕看著緊閉的白色大門,他根本靜不下來。
各種悔恨的情緒慢慢的湧上心頭。
若是,他不在公司耽誤那麼久,是不是就能阻止這場車禍?
若是,他去幫她買芒果冰,是不是就能阻止這場車禍?
若是,他覺得心裏不踏實就跟出去,是不是就能阻止這場車禍?
若是,他覺得心慌時出去尋她一下,是不是就能阻止這場車禍?
南璟絕全身緊繃的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安了然倒在血泊裏的場景。
自責,悔恨,內疚,痛苦,以秒的速度吞噬他的心,侵蝕他的理智,還有折磨他的身體。
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安了然的內心,不是她不能治愈,是她不願意。
白蘭,被安了然刻於心,封於心,藏於心。
白蘭的意外,是不可磨滅的記憶,是不可治愈的傷口,是不可忘記的痛苦。
她不想白蘭的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她想讓她存在這個世界上。
哪怕將她折磨地死去活來……
南璟絕猩紅的眼死死的盯著以秒跳動的手術計時器,紅色的數字每跳動一下,他都覺得他的心硬生生的被攪拌機絞一下,疼到無法呼吸。
他與她在一起的時光,
變成了照片。
一幀一幀的,
在他的腦海裏,
一遍又一遍的,
閃過……
很久之後,久到他的忘記了自己在盯著計時器。
他發現他的心已經被絞成一攤死水,已經驚不起半點兒波瀾。
寂靜的長廊裏,燈火通明,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
一行人急衝衝的撞入南璟絕的視線。
南璟絕猛地的抬起頭,眼睛瞬間充滿了光亮,像是黑暗中的迷路者找到了光源。
結果,是南爸爸南媽媽和白子言他們……
旋即,南璟絕子瞳裏的光芒暗下,又恢複一片黑暗,無邊的黑暗,了無生氣。
“兒子,然然怎麼樣了?”南媽媽看著麵如死灰的南璟絕,心裏不是滋味。
“……”
“你倒是話呀!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南爸爸厲聲訓斥,他兒子一直都是威風凜凜的,什麼時候像這樣有氣無力了,“現在是你該消沉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