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海的距離與那洞口越來越近,他與那條他期盼已久的甬道洞口,距離已經不足百丈!他還在更快,他周圍的火焰還在更強!
可火焰中的韓尋知道這種狀況,並不能長久,因為他分明看見,背著他的屁孩,早已麵色潮紅,那火焰的燃燒,不知何時,已經燃燒的不是他的靈力,而是他的鮮血!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那處洞口已經盡在眼前!就在這時,那處甬道的洞口之上,一隻嬌的蛇人竟忽然出現在那洞壁之上,它赫然是從這座地宮的穹頂爬到此處,它不用跟其他的蛇人爭搶,它不用破開蛋殼,它甚至沒有被那強悍鋒利的金光所震懾!
它一直在向前攀爬,它才是這群蛇人中,最危險的存在,也隻有它才最有可能吞食著近百條蛇人都夢寐以求的獵物!
冰海仰起頭,目光中閃爍著某種屬於男人般的決斷!這一刻,這個之前被韓尋戲謔的稱做兔子的男孩終於不哭了!他仰起頭,某些害怕或是猶豫的淚水必須吞下,當男人決心走向戰場的一刻,他就徹底和原來的自己永訣,無論他原來是個懦夫,還是屁孩!
冰海伸出手,忽然抓緊韓尋的衣領,似要將他從自己的背上拽下來!韓尋深凹下去的雙目,忽然目光一閃,他知道冰海想幹什麼,他想把自己扔向甬道的洞窟,之後自己和那個懸掛在洞窟上,等待了多時的蛇人搏命!這真是很用勇氣的一幕啊!
勇士都該這樣,把危險隻留給自己!是他兄弟朋友,這時候怎麼能阻止他!
可韓尋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你丫個笨蛋,你能把爺扔多遠!爺現在是跑不動的啊!你死了,我最多比你晚死三秒,你這樣的英勇個屁的意義啊!你這樣的英勇沒意義啊!更何況···你娘親還在等你呢!而我···早就,無人等我了!”
“那,那怎麼辦!上一刻,還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麵目猙獰的冰海,在一瞬間,猙獰消退,那張精致的臉上寫著無助!
“怎麼辦啊!我告訴你啊!就是一會兒立即跑!不準回頭,不準想著死去或是失敗!更不準哭!要想著你的娘親,想著你的娘親,你就不會害怕!還有我其實覺得老板娘比你娘親更漂亮,我要是找道侶啊!還是想找老板娘那樣的!”帶著輕笑的聲音忽然在冰海的耳邊響起!
冰海一時間有些懵了!他覺得韓尋的話有些像遺言···就在這時,那個原本伏在他肩頭的身影忽然從他的背上掙紮而起,一隻有力的手掌抓起他的衣領,將冰海向著那處昏暗的甬道洞口,一扔而去!
與此同時,一道血色的彎月從韓尋的袖口裏飛射而出,射向那埋伏在他之前緊握在手的血色匕首又一次開始綻放光芒,他的身影忽然璀璨,金光如氣如焰覆蓋了他的全身,但是那就金光卻並不刺眼,反而透出某種澄澈!
他的身影飛快,竟然追上了之前被他拋飛的冰海,他與他並排而飛,忽然在冰海的耳邊低語,“順著這條甬道跑!不要跟我什麼同生共死!在我心裏與我相依為命的隻有一朵傻花!你逃跑也是有目的,這片行宮在你我進來前,肯定還有修者!”
“甚至此處可能還埋葬著別的修者!找到他們的屍骨,撿起他們的法寶,有了那些,你我才有可能活!”韓尋的聲音低沉,甚至帶著某種威嚴,與冰海一起衝進那處可能存在生機的洞口甬道!
洞口處,韓尋挺立在那裏,他的背脊挺得筆直!屹立的宛如青鬆!金色的光忽然從他的身體上散出,那光芒鋒利如劍,一朵奪目的彼岸花仿佛在此處地宮中又一次綻放!他的身後,藍紫色的火焰拖拉著長長的火尾,一瞬遠去!隻是那火焰中,冰海回望的眼眸久久沒有轉開!
地宮中,當那金色的利芒散出時,近百雙眼眸同時露出無法置信的恐懼,他們在這一刻駐足,那扭曲的蛇尾在此刻甚至停止了扭動,它們忘不了,那隻蛇人在金色彼岸下被數百道光影生生活剮的場麵,他們也是生靈,他們也害怕死去!
甬道的洞口,金色的彼岸花擴展漂浮在韓尋身前,對那近百條蛇人發散著近乎恐怖的威嚴與殺氣!
一朵雪白的彼岸花,忽然開放在韓尋的腳邊,宛如與他一起對抗所有的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