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紫緩緩踱步上前,離那個豔麗的男子愈近,她的心就愈蠢蠢欲動,尖銳的獠牙忍不住地從牙床上冒出,係統注意到宿主的異樣,它是係統,無論宿主對它做什麼,它也不會受到傷害,它之所以假裝得可憐兮兮的,也不過是想讓宿主心疼它。
可是它現在後悔死了,就是因為它身上沾的這點血。宿主現在看鳳九卿的眼神整個就不對勁了,就像看一道美味的點心一樣瘮人……
“宿主,冷靜點,宿主……”係統的蘿莉音都變了調,可是寧紫已經被吸血的欲望湮滅,她隻想咬斷那人玉白若美瓷的脖子。
寧紫終於走到鳳九卿的麵前,鳳九卿心裏玩味地看著眼前之人,他知道自己長相美豔,為他的容顏迷醉的女子不少,可是卻很少有人用這種像是要吃了他的眼光看他。
鳳九卿撫了撫左腕上的血玉鐲,凝紅的色澤泛著惑人心魄的光芒,更顯得他的手腕皓白細膩,寧紫隨著他的動作眼神注視他腕上的玉鐲,當看到那妖冶如血一般的顏色時,眼底波瀾起伏,與她平靜的臉色形成強烈的反差。
“紅色,我很喜歡。”寧紫的聲音飄飄忽忽,純淨的紫眸與鳳九卿狹長多情的丹鳳眼對視,他眼角微微上揚,眼眸微眯,遮住眸底的水色,極淡,極媚……
鳳九卿伏低身子,微微朝寧紫頷首,做出一副羞澀女兒家的姿態,聲音嬌軟甜膩,“奴家謝過俠女,救了奴家,懲凶除惡。”說到這裏,美豔絕倫的臉上浮現一絲惹人憐惜的害怕之色,好像是想到了惡徒欲行凶猥瑣的可怕。
係統看到男主這幅姿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它收回之前的話,宿主,你還是隨便吧……
寧紫這時候也有點恢複神智了,她想吸鳳九卿的血是不錯,可是零的吸血習慣就是屬於她的食物要絕對幹淨,每次吸血,零都是在她的寢宮,由下屬將處理幹淨之後的食物送到她的床上,零才會進食。
可以說,零就是一個完美、冰冷、偏執、極端的潔癖主義者。
這一點,寧紫發現她克製不了,她用了零的身體,現在,她就是零。更何況,剛剛那個廢物還碰過了鳳九卿。
於是鳳九卿就發現在他說了那一番話之後,寧紫原本有點熱度的眼神霎時冰冷似寒潭,凍人無比。
“俠女……”鳳九卿不死心地低喚,試圖重燃寧紫眼裏的溫度,他輕咬朱唇,眼神魅惑叢生。
“狗娘養的,連大爺我也敢打,看我不要你好看。”寧紫背後傳來一聲謾罵,剛剛被砸的暈頭轉向的好色之徒已經擦幹淨了臉上的血,雙目猙獰的看向寧紫,突然他暴起。抽出平時隻是一件擺設的隨身佩劍,砍向她的頭顱。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鳳九卿心一慌,本能地不想要麵前的人就這麼死了,他一把撲到寧紫的懷裏,轉了一個圈,想用他的血肉之軀替寧紫捱下著一劍。
寧紫懷裏軟玉溫香,神情一怔,眼前倏地銀光一閃,她雲淡風輕地伸出兩指,輕輕一夾,長劍就紋風不動的停在她的兩指之間。周圍的人見到此情此景,雙眼睜大不可思議地看向寧紫,同時他們心裏升起一絲畏懼,這樣的神人要是一個不高興,他們可吃罪不起。
一個惡霸,尋常人或許厭惡或許不屑或許懼怕,但隻要這惡霸他還是一個人,他們即使麵上虛與委蛇,心裏也是不服氣的,但此時的寧紫在他們看來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不是人,就是妖物,就是鬼怪,就是神仙,他們不認為寧紫會是神仙,神仙慈悲為懷,怎會輕易見血……
圍觀的人害怕了,動手砍人的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看到寧紫嗜人冰寒的眼光落在他身上,他驚恐萬分,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小人該死,小人該死……”他嘴裏一邊說道,一邊打著自己的臉,打得臉紅鼻青猶不可知,一副嚇破了膽的慫樣。看到寧紫的目光不再看他,瞬間形容狼狽,鼻涕橫流的跑了,就連地上的寶劍也不要了。
鳳九卿緊緊抓著寧紫的衣襟,小臉埋在她的脖頸處。鳳國男子的身形皆是如他國女子一般纖細苗條,鳳九卿是個中翹楚。他契合地靠在寧紫的懷裏,從審美的角度看,就像一對如玉的璧人似的,般配極了。
“他逃走了,沒事了。”寧紫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抬起手安撫地拍了拍鳳九卿的背,他僵硬地身子在寧紫的撫慰之下微微軟化,最後徹底放鬆地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倚在她身上,不行了,他快站不住了。
鳳九卿豔麗的臉龐染上紅暈片片,如遠山芙蓉般旖旎絕麗。他自小受人毒害,生下來就體弱多病,無法習武。要不然也不會被那等汙穢之人糾纏不放,隻是他就算武功不濟,旁門左道卻是學了個遍,就是用毒,他也能叫那人生不如死。
想到那個豬狗都不如的東西,竟然也敢對她拔劍,鳳九卿就後悔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一下毒死了他。他將臉貼在她玉頸上,心思一片深沉,他從小學的就是怎麼保護自己,利用一切也要在險惡的壞境中活下去。可是就在剛才,他的所作所為違背了他從小接受的訓條,他想要她活,不想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