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除了溫婉的氣質,簡直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寧紫心裏五味俱全,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眼裏有不可置信,驚疑還有渴望…
“姑娘,我叫寧楚,你叫什麼?”寧楚美麗的眼眸緊緊盯著眼前慵懶的女子。眼裏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期待之情。
“寧紫”
寧紫脫口而出,說完眼底隱隱的懊惱一閃而過。
寧紫心裏真的有點受不了,她明明不認識這個頂著和她一樣皮的人,腦子裏完全沒有印象,可是心裏對她卻生不起一絲抗拒,她甚至是覺得和她非常熟悉。
見了鬼了!
“你和我是一樣的姓氏,真有緣!”寧楚臉上掛著甜美的笑,神態親昵,還有一絲歡喜。
寧紫沉默,心裏卻被她的話會心一擊,她按耐住心底的愉悅感,佯裝淡定,輕哼一聲,哼完她就後悔了,極快地瞥了一眼寧楚的臉,沒有生氣。
寧紫手指蹭了蹭臉,指尖繞著一綹發絲打圈兒,頗為別扭地添了一句:“嗯。”
寧楚一看她這番作態,眼裏隱隱浮現一絲好笑,其實如果見到一個人和你長得完全一模一樣,心裏應該會感到不舒服。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寧紫,說不清是為什麼,就好像寧紫是她的妹妹一樣,心裏對她不僅沒有厭惡,反而多了一絲喜愛和疼惜。
宴會上的眾人從聽到寧紫的名字開始,神色就變得玩味,甚至有人不厚道地想這該不會是寧丞相的私生女吧!
可說是私生女,她和寧府嫡親小姐長得如此像,說是孿生姐妹也不為過。想到這眾人打了個寒顫,思緒戛然而止,不敢往深處了去想。
此時一聲尖細的聲音驀然響起:“恭迎皇上。”隨著聲音的落下,一身明黃的俊美男子緩緩走來,他頭戴金冠,麵如刀削,長眉入鬢,秀挺的鼻梁,唇色緋然,墨眸狹長,裏麵邪氣凜然。
他威嚴地坐在王座之上,眼神在人群中搜尋,一下就捕捉到那絕豔的身影。劉硯如墨玉一般清澈的黑眸一亮,嘴角習慣性地勾起一抹邪氣的笑。
寧紫隨著眾人跪下,然後感到一抹強烈的視線落在身上,她偷偷抬了抬頭,對上劉硯含笑的眸子,裏麵是不可忽視的溫柔。
寧紫璀然一笑,如煙花綻放留下最美的痕跡,驚豔了誰的眼。
寧紫笑完就極快地低下了頭,她沒有看到一個雪發清俊的男子一直看著她的方向,看到她對劉硯笑時,他眼中閃過分明的不悅。
劉硯淡淡道:“平身。”
眾人立身,紛紛落座,一時間場麵又如剛才一般歌舞升平。
舞伶身姿曼妙,如蝶又如霧,幽幽的笙樂響起,似近似遠,美酒佳肴,景色迷人,眾人保持著精神上一絲清明,在這個美好的大環境下一點點放鬆。
而就在此時,一聲尖銳地驚呼傳來,眾人驚得身子一抖,手上握的酒杯差點抖掉地上。場麵一滯,大家紛紛往大膽敢在皇上麵前喧嘩的人看去。
隻見一個宮女跪在地上,臉色發白,抖如篩糠,哭著嗓子喊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饒了奴婢……”
再看寧楚濡濕的衣裙,原來是宮女失手將一杯酒水倒在了寧府千金的身上。眾人眼光了然,心也放到了肚子裏,寂靜的氣氛一緩,眾人又開始談笑風生。
寧楚臉色談談,看不出心底的情緒,其實她是有點惱火的。看著神色害怕的粉裝宮女,寧楚輕咬粉唇,怎麼偏偏就讓她在阿紫麵前出了醜?!
寧楚心裏有點委屈,啞著嗓子半天也擠不出一句話來。這可把跪著的宮女嚇壞了,就怕守了罰,她神色淒淒,眼神祈求地看著寧楚。
寧紫隻好替寧楚開口,吩咐道:“下去吧。”
宮女一聽,眼含熱淚地看了寧紫一眼,神態感激涕零。連忙起身行了禮退下去。
寧紫眼含深意地瞟了一眼文雅,隻把文雅看得萬分心虛,文雅懷疑她是不是看出了什麼,她低頭安慰自己,不會的,這計劃天衣無縫,這個寧紫想破腦子也不會想到的。
可惜,事無絕對,寧紫不僅知道這的確是文雅動的手腳,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寧紫也知道。她讓一個已經被她收買了的宮女帶寧楚去側殿換衣,那裏點了加了料的特質熏香,寧楚就是在那裏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寧紫隻要一想到寧楚被人害的萬念俱灰,心裏就如火燒般的疼。她危險地眯起了眼,冷光四射,嘴角的笑容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意味。
然後一個見縫插針地宮女上前,輕聲說道:“寧小姐,請移駕側殿,那裏有備好的衣裙。”
寧楚矜持地頷首,大家閨秀的氣質盡顯,說不出的溫婉動人。然後她看了寧紫一眼,“阿紫,在這兒等我。”等得到寧紫的應允後,她踩著步子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