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的七月,天還是漆黑一片,相爺府的後門口出現了兩個鬼鬼祟祟地身影,“東西拿全了嗎?”夏子煙背著那超大號行李,問向夏子汐。
夏子汐應道:“自然拿全了,隻是你怎麼像是搬家的樣子?”說著指了指她背上的包袱。
夏子煙嘿嘿一笑:“有這個打算,我把一些珠寶都拿了,想要去換錢,到時候天地任我闖。”
“祝你好運!”夏子汐對她點了點頭,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二人以蝸牛的速度慢慢挪著前往東門口。
待二人到達時,天已經蒙蒙亮,一些小販推著推車趕往繁華的街道。坐在馬車上的崔以南和崔雲帆看到兩個迎麵趕來背上背滿了行李的姑娘時,嚇了一大跳,這兩個人是逃難的節奏嗎?想歸想,腳步早已踏了出去,接過她們身上的包袱,放在馬車裏。
四人駕的馬車,因為她們二人的行李被塞得滿當當的。四人圍著那個小桌子而坐,崔雲帆拿出準備好的糕點推向累的氣喘籲籲的二人。
夏子汐毫不客氣地抓了一把,塞往嘴裏,一邊嚼著,一邊嘴巴還不利索的講著:“我們要多鍛煉身體了,走這段路就累的不行,看來這體質得加強了。”
夏子煙喝了一口水,順了口氣後回道:“你也不看看背了多少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打劫的呢。”
“喲,搞得好像就我一個人是逃難的,那你呢?”夏子汐立馬反駁道。
崔以南連忙阻止這兩姑娘的掐架,“吃飽了喝足了,那就睡會兒吧,反正到行京還是很遠的。”
“我們先去哪兒?”夏子煙拿著一塊水晶糕,問向崔以南。
崔以南道:“先去烏蓬山的行京,總感覺那個地方怪怪的。”
“好的。”夏子汐點點頭,過了一會兒便靠著靠墊睡著了,看著那腦袋搖搖晃晃,直撞在馬車的梁柱上,崔雲帆搖了搖頭,伸手把她的腦袋往自己的肩窩上摁,拿起一件鬥篷蓋在她身上。
就算再好的馬車也頂不過顛簸的路途,過了一個時辰後,夏子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崔雲帆笑道:“把口水擦一擦。”
聞言,還未醒的夏子汐伸手在嘴邊抹了抹,然後翻了個白眼:“壓根就沒有!”說完又沉沉地睡去。
搞的崔雲帆哭笑不得,見時辰還早,便靠在靠墊上眯著桃花眼,閉目眼神。
崔以南小心翼翼地護著夏子煙的頭,也倒頭睡下。
相爺夫人見太陽早已升起,然而自家閨女遲遲不來請安,便趕往夢竹軒,這時暮雪拿著一封信從房內衝了出來,與夫人的大丫鬟撞到在地上。
“幹什麼?風風火火的,這怎麼在小姐身邊伺候的?”夫人不怒而威。
暮雪哭喪著臉,聲音有些梗咽:“夫人,奴婢對不起您,小姐,小姐她……”
夫人見暮雪遲遲不開口,心裏有些急,“怎麼了?小姐怎麼了?”撇到暮雪手裏的那封信,拿過來一看,差點沒暈倒在地。
當相爺看到這封信時,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呆地望著,兩眼無神。
“這叫什麼事!”相爺氣的在房內直踱步。
老祖宗聽聞寶貝孫女離開北雲國,去往古月國時,一口一個“心肝兒”,差點沒哭暈在地上。
過了一炷香後,相爺府上依舊死氣沉沉,令人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這時另一封信打破了這份沉悶。
“老爺,這是白馬寺的住持差人送來的。”相爺一聽,立馬拿了過來,上麵就寫了兩句話,“天注定,不能強求;小姐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