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汐!”接連響起三個聲音,崔以南從這三個聲音中都聽出了不滿。
夏子煙則失望地望著夏子汐,苦笑道:“我隻能和你同甘卻不能共苦是嗎?”
夏子汐轉過身,對她搖了搖頭,嚴肅道:“前方的路太艱難,我不能讓你們冒險。”
崔以南夾在中間有些頭疼,他知道前麵的路意味著什麼,帶走崔雲帆和夏子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他還是有些躊躇不定。“如果發洪水的話,可能會造成瘟疫,一旦你們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夏子汐聽聞笑了笑,杏眼裏盛滿星光,拉住崔雲帆另一隻手,安撫著崔雲帆的情緒,淺淺道,“定州城還有百姓,平度和定州城離得不算遠,按照剛剛老伯的說法,就算現在定州城在發洪水了,我們也有時間把百姓救出來,不會這麼倒黴的。何況你們還有其他任務,幫我們去搬救兵,我們在定州城等你們。”
看著崔雲帆堅定的眼神,夏子汐便撒嬌道:“哎呦,我答應你,我們會安然無恙地回來的,都說了在定州城等你們帶援軍來了呀。”隨即趁崔雲帆還未反應一個伸手劈向他的脖頸,崔雲帆不可置信地瞪著那雙桃花眼,手一鬆,油紙傘落地,身子慢慢軟了下去,夏子汐環住他精壯的腰,不讓他倒下去。
金洛宸自知無法阻止夏子汐,便給崔以南使了一個眼色,崔以南把油紙傘遞給夏子煙後,就跑了上去接過已經昏倒的崔雲帆,咂了咂嘴卻無從說起,最後隻能衝他們點點頭道:“珍重。”
金洛宸微微點頭應道:“放心。”
夏子汐朝夏子煙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比了一個耶的手勢,“你別哭,我還沒死呢,記得幫我們找救兵啊,你可是帶著使命的人,不能輕易哭啊,別忘了啊。”
夏子煙忍住淚水,吸了吸鼻子,聽到夏子汐的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知道了,我不會忘記的,真囉嗦。你肯定不會死的,像你這樣的人老天才不會收你呐。”
“哎呦喂,你又知道了。”夏子汐聞言也不惱,隻是衝他們揮了揮手,囑咐道,“快去快回。”
崔以南背著崔雲帆,身側的夏子煙打著兩把傘緊緊跟在旁邊,一步三回頭,看著離他們愈來愈遠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路的盡頭,心裏一陣疼痛。崔以南知道夏子煙心裏難過,因為他也百感交集,不舍、難過、慶幸都交織在一起,慶幸的是他保全了阿帆和子煙,難過的是阿帆可能會失去他最愛的人,那個人也是子煙最疼愛的妹妹,而他卻藏著私心,對不起阿帆,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
夏子煙見崔以南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倒先開口了,“沒什麼好難過的,我妹妹還活蹦亂跳著呢,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找人去救他們。”
“對,你說得對,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崔以南抬起鳳眼,對她笑道。阿帆,夏子汐會沒事的,相信我們也相信他們。
夏子汐和金洛宸則加快腳步一路向北,著急的腳步出賣了他們現在的內心,夏子汐能切實感受到抗洪救災一線隊員的艱辛,爭分奪秒與時間展開殊死搏鬥。等二人臨近定州城已經是第二日的一早,饑寒交迫隻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現在夏子汐的狀態。
城門早已被呼嘯而來的洪水虐的破敗不堪,放眼望去定州城內的水深已達膝蓋,官兵艱難地滑動著雙腿挨家挨戶搜查百姓,“水火無情。”金洛宸緩緩開口道。
一個灰袍中年男子見他們二人遲遲待在城門口便迎了出來,“兩位趕緊離開這裏。”
“請問你是?”金洛宸一愣,仔細打量眼前的中年男子,滿是蒼涼,“在下金洛宸,金家人。”
那中年男子一副不可置信地望著金洛宸,猛地拉著金洛宸的衣袖神情激動,“你說你是金家人,四大家族來救我定州城了是嗎,定州城絕不會就此毀了是嗎?”忽的想起自己還沒有自報家門,尷尬一笑,“瞧我這記性,下官沈水河,是定州城的管事,朝廷已經派一千餘官兵,百姓們大多數已經被送出去了。”
夏子汐突然想起按照這個版圖分布,如今的定州城應該是在黃河這一帶,如果是決堤的話那整個下遊都會遭此橫禍,“沈大夫,讓定州城的官兵兵分兩路,一路尋找百姓,另一路找到洪水的源頭,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沈水河聞言一愣,見金洛宸沒有說什麼,便匆匆召集一部分官兵,讓他們去尋找洪水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