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帆緊蹙眉頭,金洛宸所說之話也正是他所擔心的,沒有人會來冒這麼大的風險來行刺子汐而且她的身份也隻有在場的人知道,隻怕子汐的事是自己連累了她,或者是有人把消息透露了出去?眼神一一掃過在場其餘幾人,並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崔雲帆不得不讚歎世家出來的人比皇室子弟有過之而無不及,表麵功夫一個比一個做得好,堪稱完美。
柳逸塵這時想起了一件事,忙道:“或許和那日的林姑娘有關,那晚我和那女子交過手,她曾說過顧家那丫頭的性命是她的。”
“你說什麼?”接連響起幾個聲音,金洛宸和樸辰寒相互對視了一眼,見崔雲帆也是有些懵神,隻得示意柳逸塵繼續說。
柳逸塵道:“看樣子那女子是認得顧小姐,就是不知道那女子的真實身份,若她真的練就了駐顏術,那這件事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也不好對付。”
金洛宸收起笑容,神色嚴肅:“我這就讓人去查,從今日開始大家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要單獨行動,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人和這件事有牽扯,不然我絕不會饒過他。”說罷,看了崔雲帆一眼就起身出了門。
崔雲帆隻笑不語,現在自己的嫌疑是最大的他能理解,何況若這件事是他們所為也確實和他有關係,他必須在金洛宸之前查清這事的來龍去脈。
“皇叔。”崔以南伸手推了推崔雲帆,有些不悅地看了其餘幾人,“若說有嫌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而且少莊主你們幾人的嫌疑會更大吧,為什麼我們在的時候,顧小姐沒有事,你們一來,她就出事了,其中的緣由你們能給個合理的解釋嗎?”
“你!”白婷雅剛想反駁,但一想崔以南說的也有道理,便悻悻閉了嘴,這事她一定會給子汐一個交代,若真的是魔教的人所為,一定會手刃上官憐替子汐報仇。
樸辰寒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最近突發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已經心力交瘁,還不如去下鬥,死屍可比活人有趣多了,沒這麼多猜忌與心機,“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都下去休息吧,這兒我在就好,你們吵得子汐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幾人見樸辰寒臉色不善,便點點頭都退出了房。
夏子煙默默坐在床沿邊照顧著夏子汐,擰開手帕再次擦拭了她額上的虛汗,“子汐,聽得見我說的話嗎,一定要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樸辰寒看了一眼依舊站在一旁的崔雲帆,示意他去休息,“定王還是先去休息吧,這裏我來就好。”說著,接過夏子煙手裏的手帕,對她微微一點頭,“夏小姐今日受了驚嚇還是先去休養一下吧,等子汐醒了,我立馬通知你們。”
崔以南扶起夏子煙,緩聲道:“樸公子說的不錯,今日應該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還是先休息會兒吧,這麼多人在這怕是會吵到子汐的吧。”
夏子煙看著床上的可人兒,默默點了點頭道:“那就勞煩樸公子了,定王也去隔壁廂房休息一下吧。”對崔以南使了個眼色,崔以南便一手拉著崔雲帆,笑道:“皇叔,子煙說的是,疫區這事,你已經勞累過度,別等子汐醒來,你卻累到了,這可得不償失。”
崔雲帆轉念一想,以南這話說得有道理,何況他還有事需要處理,若是在這兒,不僅幫不上忙而且子汐怕是會再次引火上身,便對樸辰寒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跟著崔以南出了房。
“姑姑!”冷雲清柔弱的身軀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倒下,著急地對前麵的身影喊道。
林清清腳步一頓,清冷的聲音傳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姑姑?”
“姑姑的養育之恩,雲清沒齒難忘,但是那女孩並不是駐龍山莊的人,為何要趕盡殺絕?”冷雲清單薄的身子在秋風之中站地異常筆挺。
林清清慢慢轉身,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狠絕道:“姓顧的就該死。”
冷雲清一愣,他不知道是何種仇恨能讓林清清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下此狠手,“姑姑,上一輩的仇恨不要帶到她身上好不好?她是無辜的,何況現在她已經生死未卜,姑姑您就放過她吧。”
“她是無辜的?那麼我呢?”林清清反問道,見冷雲清蒼白的麵色又慘白了幾份,譏諷道,“成大事者,不可兒女情長,你不會連這點都忘了吧。想想你那慘死的父母,想想你的仇恨,你活在這世上不就是為了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