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的是,子汐你別緊張。”張皇後也不鹹不淡地開口道,“你若不嫌棄,就在我這榮華宮住下吧。”
夏子汐心裏哀嚎著,你這意思有給我拒絕的權利嘛!靠,果然是個暴力相向的舊社會,權利說明了一切。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還真不假。“臣女惶恐,多謝皇後娘娘。”夏子汐笑顏盈盈地福了福身,戲要做全套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張皇後滿意地瞧著她,撇開其他的不說,這性子她還是很喜歡的,在宮中多年,看人必是有一套,這位顧家小姐的確有這個能力令雲帆對她上心。
但是有的人依舊不依不饒,不知是和張皇後杠上了,還是對夏子汐看不慣,“姐姐也真是的,這麼一說,讓人覺得我們皇家都是威逼利誘的主,看笑話了。”貴妃直勾勾地看著夏子汐,對她莞爾一笑。
夏子汐後頸一涼,這個笑容實在是太詭異了。而且她到底和這位貴妃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她就是不肯放過自己呢,還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夏子汐此刻真的是哭笑不得,完全不知該如何了。
張皇後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神情不太好,“妹妹的意思是本宮強人所難?”
“姐姐誤會了,妹妹並沒有這個意思。”貴妃嗔笑道,“隻是這住哪兒,應該由她本人來決定不是嗎?”
夏子汐張了張嘴,這二位的火藥味有點濃啊,所以說她們二人之爭為何要扯到自己?自己竟然成了一個炮灰,心酸的命途啊。
崔雲帆背著手立在原地,冷眼打量著貴妃。原以為她是一個識趣的人,沒想到竟和崔貞元一路貨色。看到子汐有利用價值,便想把人挖過去。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隻可惜子汐哪有她想象中那麼好糊弄。且不說她出身名門,光是一個顧家就能讓她焦頭爛額,更不要說子汐與以南之間互看不順眼,怎麼可能會產生男女之情。
嗬,崔雲帆冷冽地扯了扯嘴角。
與此同時的崔以南也神色不善地看著自家母妃,他可不認為母妃這麼做是在幫他。母妃覬覦皇後之位多年,他不是不知道。當年父皇還是個王爺時,母妃也不過是側妃之一,正妃之位一直空了好幾年,直到父皇登基三個月之後他才冊封了皇後之位。
不是王爺府裏的任何一個妃子,而是張太傅獨女,張若雪。母妃曾以為父皇是覬覦張太傅家的勢力才封她為後的,雖心有不甘卻不能表露於臉。可接下來這幾年,隨著皇兄、皇弟接二連三命喪黃泉,母妃與父皇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嚴重。
父皇一邊考慮到隻有他這麼一個孩子北雲國的江山怕是不保,另一邊卻又防著他們母子倆,雖然有任何好東西都會給他們留著。但他能看得出來父皇對母妃的愛早已散盡,連帶著對他都不知是恨還是愛。
這些年皇後的不爭不鬧,調解六宮矛盾,都被父皇看在眼裏,也越發信任她。而皇後也終究是沒讓父皇失望,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不說,還經常以父皇的名義在外施粥布膳,連百姓都在誇讚北雲國出了一位體恤民情關心民政的好皇後。然而皇後卻沒有以此沾沾自喜,依舊無怨無悔地替父皇分憂。
就衝著這份縝密的心思,母妃哪是她的對手。
可母妃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若是連自己都不幫她了,她又該如何在六宮之中立足呢。“母妃你又在說笑了,等小皇叔與子汐成親了之後,子汐與母後的關係便是非比尋常了。如今倒不如讓她們二人好好熟悉一番,到時候好相處啊。”
崔以南話中有話,一是挑明了崔雲帆與夏子汐的關係,他們二人情比金堅,子汐自然會成為定王妃;二來雲帆打小明了母妃,有道是長姐如母,那張皇後自然得擔起這個責任,如今她和子汐的相處也算是變相的婆媳關係了,這關係要是前期沒打好,往後的日子可就難辦了。
貴妃被崔以南一說,那張秀美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剮了崔以南一眼,後者權當沒看見。貴妃氣結,這臭小子如今敢當著她的麵拆台了,她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白眼狼一個。
貴妃淩厲的眼神掃過他身側的夏子煙,果然是狐媚子,好好的以南竟被帶成這樣。這樣的女人怎麼能成為皇家的女人,自是不可以。
夏子煙被盯的一愣了,心裏直吐槽,今天是不宜出門吧,怎麼不是子汐夾在中間,便是自己成了這位貴妃的炮灰。這次回北雲索性就取個名字,叫炮灰的一二事好了,改天讓戲班子演一出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