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卿蕭似是沒聽出來那話語中飽含警告之意,不偏不倚道:“回父皇的話,兒臣認為此事還需徹查,畢竟牽扯到太子殿下的清白以及顧家,還望陛下恩準。”
“卿蕭所言正是,那卿蕭認為這事該交給誰來處理比較好?”段皇步步緊逼道。
身側的段卿安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兒臣認為此事應交由戶部尚書阮大人,阮大人為人公正,乃是朝堂之內人盡皆知的事,此事交於他,想來大人一定會妥善處理的。”段卿蕭自然知道這事不能交於段卿霖那邊的大臣來處理,不然就順了他們的意了;而這件也不能交給李家來處理,否則又會落人口舌。思來想去,也隻有中立派才能妥善處理此事,替段卿安洗刷冤屈。
段皇微眯雙眼,淩厲的眼神直盯著段卿蕭,“阮大人的為人朕自是相信的,隻是你二皇兄此次又遭歹人暗算,差點丟了性命,若這事朕不能給他一個交代,也有負朕的聖明不說,怕是你二皇兄也會寒心的。”
“兒臣明白,隻是事關重大,交於阮大人才是明鑒之舉。”段卿蕭愣是不肯讓步。
氣的段皇差點沒掀桌子起身,那邊的阮大人見狀自知自己隻能接下這個苦差事,便跪下恭敬道:“回陛下的話,微臣願接下此重任,一定會給二皇子一個交代,還請陛下相信微臣。”
段皇心裏冷笑,若是原先的你,我自是相信,但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倒戈在太子一黨,還讓我怎麼相信你。但礙於現在太子黨的實力更勝一籌,他也不能多說,隻得道:“朕自然相信愛卿可以妥善處理此事,但朕也不能累著愛卿,這樣吧。”
一群人都等待著段皇發話,段皇的目光在群臣中掃視了一圈,隨後才道:“王愛卿,你協助阮大人一起徹查此事吧。”
“微臣遵命。”被點名的王大人應道。王大人,刑部尚書,乃是妥妥的一名二皇子黨,此舉意義最明顯不過了,依舊再給段卿安這邊施壓,告訴他們不要得意忘形,哪怕是有顧家給你撐腰,你依舊還是我不要的棋子,不要肖想這皇位。
段卿安聞言自嘲一笑,兜了一圈還是不相信自己,他就這麼討厭自己嗎?同樣都是他的兒子,待遇卻千差萬別,那麼當年何必要生下自己來呢,徒增他的煩惱罷了。既然現在處心積慮要除掉自己,還不如當初就掐死自己,一了百了。
“不知卿安與顧小姐之事,陛下該如何處理?”李皇後趁機詢問道,既然有段卿蕭打頭,那麼她就順水推舟,讓他把這件事處理妥當。
段皇聞言又心生不悅,沒想到李皇後對於此事甚是執著,總感覺她醉翁之意不在於酒,也拿不準她的想法,隻得道:“皇後覺得這事該如何解決呢?”
“兒臣之前聽說。”許久不說話的段卿霖突然開口,頓了頓,見段皇看了過來示意他繼續說,他繼而才道,“顧小姐與北雲國的定王關係匪淺,不知三弟可知?”
這個問題著實刁鑽,若說知道,那麼你段卿安頭上是一片大草原,還美滋滋地替他人做嫁衣;若說不知,那你段卿安和顧小姐的關係壓根就沒有到傳說中的私定終身那種地步,再說了這不過是你的片麵之詞,誰知可不可信。
段卿蕭在一側替段卿安捏了把汗,沒想到段卿霖竟把崔雲帆搬了出來,那些傳聞他自然也是聽到了些,夏子汐與崔雲帆一行人的確關係密切,段卿安不可能不知道,但這個問題左右都不好回答。
“皇兒此事你可知?”段皇似笑非笑地直盯著段卿安問道。
段卿安嘴角微翹,“回父皇的話,兒臣與顧小姐不過是誌同道合的友人罷了,並無任何私情。至於她和北雲國定王的事,兒臣也知一二,他們二人的關係並不是外界所猜測的那樣,因為顧小姐的身份是絕不能嫁進宮內的。”
段卿安的話像是一個重爆炸彈,“轟”的一聲,把整個殿炸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一來他們是沒料到段卿安竟然敢拆李皇後的台,二來是他們居然不知道顧家是不會與皇族聯姻了。聽這話意識是就算顧家千金與哪國的皇子相戀都不能在一起,因為她的身份早已注定了進不了皇家的大門。
“卿安。”李皇後不悅地看著他,冷淡道,“怎麼還生母後的氣,你與子汐的事,母後既然答應你會替你們想辦法解決的,那你就放寬心。你是母後的孩子,母後怎麼可能會害你呢。你與子汐既然兩情相悅,就算顧家不同意她的選擇,但未來這顧家可是子汐的,再說了這事不是還有轉機嘛,何必這麼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