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勞子汐了。”崔以南收回了放在紅燒肉上麵的筷子,慢慢夾起碗中的綠色蔬菜,開始小口小口地吃著。
夏子煙見狀立馬鬆了口氣,天知道她剛剛有多害怕,她一想到後世人會以‘吃肉吃死在飯桌上’嘲諷她,她就一陣後怕。你說人死是人之常情,但要是這麼沒臉沒皮地死了,豈不是徒留一地笑話,自己的臉麵往哪擱?
崔雲帆桃花眼直盯著正在與青菜拚搏的崔以南,心裏不是滋味。子汐居然給以南夾菜了,還是如此溫柔的語氣,連他都沒享受到的福利,憑什麼被以南搶先了一步?他不服,不服啊,可他沒辦法啊,總不能站起來把以南掄一頓吧,到時候這三人可都要和他翻臉的。心裏難受的要死,可麵上還不能表現出來,他覺得很委屈。他可不想在子汐心中留下一個醋壇子的形象,要不然他就真的沒法子說清楚了。
夏子汐滿意地看了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崔以南,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把一個大好青年拉回了正道。像她這種見義勇為、三好青年可是少之又少,不過還得虧崔以南聽話,她基本沒怎麼浪費口舌,若是崔雲帆這家夥,一定會與自己爭辯下去,爭個你死我活,不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此想著,夏子汐便惡狠狠地瞪了崔雲帆一眼。後者後知後覺,一臉驚訝,不知道自己又哪裏得罪了這位小祖宗,竟然不按套路走?
“怎、怎麼了?”崔雲帆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夏子汐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他雖然脾氣一般吧,但至少這張臉能看,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也隻有這張臉了,眉星目朗的,看上去特別舒服。畢竟她是個顏控,盯著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揮了揮手道:“沒事,我就看看。”
崔雲帆見她終於恢複如常,頓時鬆了口氣。他覺得和夏子汐待在一起的時光,練就了他非凡的定力,可以做到寵辱不驚。他還得感謝夏子汐,畢竟除了上戰場,他現在的樂趣也隻有與子汐鬥嘴,如此他才覺得這樣的人生沒有白來一趟。
崔雲帆的桃花眼裏滿是笑意,低著頭打量著麵前的白米飯,他應該是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人了吧。
夏子煙摸了摸飽漲的肚子,她覺得裏邊是五斤肥肉的感覺,一肚子的肉啊,這要怎麼才能消化掉呢,她陷入了迷茫的困境。
整個飯桌上唯有崔以南一個人還在吧唧吧唧地吃著,他之前隻顧著子煙,自己倒還沒吃上一口,現在確實覺得有些餓了,需要補充一下體力。鬥嘴不僅是個腦力活還是個體力活,他可不想等等被子煙打趴下,要是輸給了她,豈不是丟了自己的臉,這樣他還怎麼能在王府中立足。
崔以南一邊想著,一邊奮起喝粥,吃飽喝足才能幹活。
“你笑什麼?”夏子汐奇怪地看了一眼嘴角噙著笑的崔雲帆,這男人莫不是腦子有病?自己豈不是收了一個腦殘回來!我去,可不可拒絕啊,她想要拒簽,不要這廝也罷,免得帶個拖油瓶啊。
“嗯。”崔雲帆抬起頭,如墨般的桃花眼似是一灘汪洋般,讓夏子汐一下子失了神,那雙眸子仿佛有了魔力一樣,慢慢把夏子汐的心吸了進去,開始沉淪。
“我在想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崔雲帆一字一句,異常清晰道。
“咣當”一聲,崔以南手裏的勺子掉在桌麵上,隻見他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家皇叔。阿帆腦子沒病吧,內憂外患居然在考慮這個事,當務之急不應該是順利當上北雲國的皇上,然後再立皇後之事嗎?何況以夏子汐這身份,顧家同不同意還是個未知數,難不成他們二人想私奔?可普天之下,盡是四大家族與皇族的天下,他們哪能容許這二人挑釁他們的權威。
“啥玩意?”陷入沉思的夏子煙一瞬間清醒過來,張著嘴直盯著崔雲帆,似是要把他看出一個洞來。靠,這家夥要搶走她的子汐?媽蛋啊,這還能忍?她快要掀桌子暴走了,來人呐,快把姑奶奶的五十米大刀送上來,她倒要看看這個登徒子有沒有膽量從她手中把子汐搶走。真是氣死她了,不能忍了。
夏子汐在聽到周圍的動靜後,打了一個激靈立馬回過神來,似是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了看崔雲帆。
後者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總感覺後背一涼,支支吾吾道:“怎、怎麼了?”
“我這高燒的人都醒了,你怎麼還昏昏沉沉的?”夏子汐白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大兄弟,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對我打這種主意,你說你做人怎麼能這樣呢,也太不道德了吧,會被人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