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雅在聽到屋外柳逸塵的聲音後,有些慌了神,恨恨瞪了一眼罪魁禍首,隨即裝作捏著鼻子,扯出濃濃的鼻音道:“柳、柳哥哥嘛,我剛剛在睡夢中,怎麼了?”
上官憐在白婷雅的怒視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屋外的柳逸塵聽到白婷雅的話後笑道:“莫不是說了什麼夢話?既然要休息了,怎麼連蠟燭都忘記滅了,你這小腦袋也不太好使呀。”
“嗬嗬。”白婷雅僵在原地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道,“一不小心睡著了,這想滅了這擾人好夢的主,你說氣人不。”
“婷雅這是在怪我攪黃了你的好夢?”屋外的柳逸塵輕笑道。
然而屋內的上官憐卻聽到了那笑意中暗藏的殺意,突然目光深邃地望向白婷雅。白婷雅則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殺千刀的堵在這裏,她真的是難以安心,若是被柳逸塵知道了,難保會多想,該如何是好呢。
柳逸塵沒聽到白婷雅的回話後,便抬手輕輕扣門道:“婷雅還在睡嗎?不知道我能不能進來?”
此話一出白婷雅更加慌張了,忙著對上官憐使了個眼色,讓他躲起來。
上官憐睜著無辜的媚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示意她自己該躲哪裏才好。
白婷雅看著那雙琉璃般的媚眼,無奈地妥協了,果然自己對美的抵抗力也在漸漸減弱,就跟子汐一樣,看來是和子汐在一起呆多了就養成這樣的癖好了。
“婷雅?”屋外的柳逸塵見她遲遲不開口,語調裏有些著急。
白婷雅連忙應道:“柳哥哥你稍等一下,讓我套件外衣。”說罷,從上官憐指了指裏間的一個大型屏風,讓他躲那邊去。
上官憐自知現在這個時候若自己貿然逃出去,且不說無法從柳家全身而退,而且還會連累白婷雅,便掩蓋住自己的氣息,輕手輕腳地往屏風處移動。
白婷雅把被子弄亂了一些,然後又把發釵從頭上摘掉隨手放在案桌上,撇頭看了一眼深處的屏風,見尋不到上官憐的身影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踱步到門口,緩緩開了門。
門漸漸被打開,一身月牙色的錦袍,金絲滾邊用青絲繡著青竹,在腰間盛開。使得原本器宇軒昂的柳逸塵帶著一絲清冷,目光清朗,正含笑看著白婷雅。
白婷雅看著眼前這張神采飛揚的俊臉後,忘了呼吸。此刻她真的很想沉淪在他那雙深邃的黑眸中,不願再醒來。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柳逸塵打趣道。
白婷雅這才恍如初醒,連忙側身讓開紅著臉道:“沒有沒有,怎麼會不讓柳哥哥進來呢。”
“你這丫頭啊。”柳逸塵手持象牙的折扇輕輕敲了一下白婷雅的腦袋,語氣裏滿是無奈之情。
“讓柳哥哥見笑了。”白婷雅不好意思道。
柳逸塵隻笑不語,率先踏進了屋子。隨即臉色微微一變,黑色的眸子漸漸覆蓋上一層寒意,冷眼在屋內搜索了一圈,然而無果。雙眼微眯,眸子裏迸發出來的殺意,讓躲在屏風後邊的上官憐一怔,難道柳逸塵發現自己了?不應該啊,自己明明隱藏起了氣息,他絕不會找到的。除非他在外邊布置了他的人在監視白婷雅,這個想法在腦海裏蹦出來之後就再也揮之不去了,上官憐冷眼看著他。果然柳逸塵對於白婷雅絲毫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也隻有這個傻姑娘會傻傻地相信他,喜歡他。
“柳哥哥怎麼了?”白婷雅有些心虛,見柳逸塵立在原地,看不清神情,便尷尬地開口詢問道。
柳逸塵在聽到白婷雅的聲音後,巧妙地移開了視線,黑眸裏的寒意已經散退,笑著對白婷雅道:“總感覺擾了你的好夢,怪不好意思的。”
“就這事啊,柳哥哥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白婷雅心大地搖了搖手道。
柳逸塵對她寵溺一笑道:“你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
“我又做錯什麼了?惹著柳哥哥了嗎?”白婷雅絞盡腦汁思索了片刻後,依舊沒覺得自己有做錯任何事,便決定問問當事人。
柳逸塵眼神微眯,直視著白婷雅,語氣淡淡道:“之前誰來過了,還不跟我從實招來?”
此話一出,嚇得白婷雅腿都軟了,牙齒都在打顫。
屏風後麵的上官憐也是一愣,柳逸塵這是發現自己了?還打算從白婷雅這丫頭這兒下手,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去救人呢。上官憐緊抿著薄唇,在救與不救,出去和不出去之間暗自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