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查院內的人皮麵具?盍某今日算是打開眼界了。”
“哪裏,哪裏!盍少爺這桌佳肴,才讓小人我大開眼界。”
“來與我說說,你就是靠這擺脫那些護衛的?剛剛我還有些納悶,本以為你被看得死死的,應該不能來尋我。”
簡單將如何逃脫之事,與盍海鬆講解了番,小寶就已安耐不住自己,肚子內的饞蟲已快壓製不住了。
看著麵前正以狼吞虎咽之勢,風卷殘雲那般,嘴裏已塞滿了食物,吃相頗為不雅的小寶。
盍海鬆放下手中筷子,拿出手帕,輕擦拭嘴角。
“你今日這般困難,還想著出來尋我,所謂何事啊?”
小寶抬起頭,看著正盯著自己,麵上帶著若有若無笑意的盍海鬆,將口中食物吞下。
嘴上依舊帶著油膩,但小寶已無心去顧及,猛得拍了拍腦袋。
“你瞧瞧我,這個豬腦子,今日來尋盍少爺便是要給你提個醒……”
“哦?”見其如此神秘模樣,盍海鬆也有些好奇,不禁伸出頭。
小寶壓低音量,腦袋略微向前了幾分,嘴巴微微張合。
“今日我在查院內,聽聞有人要查盍府,我片刻不敢耽擱,就跑來與您通氣了。”
聽聞其話語,盍海鬆麵上好奇已消散,背靠在椅子上,已翹起了二郎腿,麵上帶著些許玩味,“你且說說,是何人如此大膽。”
“那人也就是個小人物,據說最近好似對您娶沐家小姐此事頗為上心,我也是聽查院內人討論得知,具體如何,小人還需去打聽打聽。”
“若是為了娶沐家小妖,他不會這般,倒是你最有可能。”
看著其深邃眼眸,正緊盯著自己,小寶不禁在心中暗罵了句,不過麵上依舊帶著茫然,“盍少爺,我怎麼會呢?我已投入你門下了。”
盍海鬆麵上笑容依舊,與小寶那討好般笑容形成鮮明對比,二人誰都未說話,就在此中笑著回應對方。
查院中,一院所處之地,嫵媚正坐在房內。
門忽被敲向,輕喊了聲,身著黑袍男子便已邁入房內,將手中卷宗放在桌麵後退了出去。
翻閱了些許,最終停留在某名字頁上,看著此人介紹,嫵媚其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找到了,小寶所想之人查院內,竟然也有,這究竟是緣分呢?還是……”
咚咚咚~嫵媚將手輕放於桌麵上,有節奏般敲響,忽身旁竟出現道黑影,若不是那緩緩關閉的門,讓人還以為是憑空出現的。
嫵媚好似對其並不在意,拿起筆便在黃紙上寫了些許什麼,將其折疊好,遞於身旁黑影。
“把這張紙,不讓其察覺,讓他清楚此中內容。”
黑影並未回話,額頭輕點,看了眼桌麵上嫵媚所指卷宗,將上麵所寫名字記下便消失了。
無聲無息,就猶如鬼魅那般,門依舊緩緩閉合。
蠻城內,某處頗為熱鬧街道中,行人匆匆走過,不敢在此處大門前逗留,光是那門口站著幾名粗狂大漢,便讓人不由有些忌憚。
此處就是元府,內閣侍讀學士元韶蒙的府邸。
門外已掛上白綾,此內所發出沉重氣氛直蔓延至大街。
元府內書房裏,此處書籍頗為多,整間書房與別處頗有不同,別家至少還有些許裝飾品。
而此中除了書籍便是書籍,書架上放不下了,地上也堆放了許多。
元韶蒙正坐在內,房門緊閉著,他眼睛微閉,整個人有氣無力癱坐在椅子上,好似在為某事而煩惱。
桌麵上擺放著,一團皺巴巴的紙張,已攤開平放於桌麵上。
你兒未死,現安然無恙,你所要做的便是結合三家之力,弄死小寶。
紙張上內容亦是如此,按理來說這般信息,元韶蒙應該不會輕易相信才對,可看其頗為苦惱神情。
他應該是相信了,癱坐在椅子上的元韶蒙,雙手緊握著,依稀可瞧見其手掌內好似握著枚玉佩。
玉佩在手使元韶蒙不得不信,其實這對元韶蒙來說是個好消息,但又是個壞消息。
兒子現在身處何方?借刀殺人操縱者又是何人?
這一切一切讓元韶蒙頗為頭疼,元家能屹立至今,除了些許氣運,靠的便是自己處心積慮安排。
事事小心,不敢留下半點把柄,唯獨這件事,讓元韶蒙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加入這件事內,有可能讓元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可自己唯一兒子在那人手上,自己應當如何?其他三家還有另外香火,而自己就這一個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