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可汗才看向赫裕阮,麵色看不出喜悲,語氣也頗為平淡,“哦,赫卿家也來上朝了?不知是哪陣風將你吹來?”
赫裕阮麵露苦色,想來可汗還在為昨日召見之事生氣,也是,請你你卻不來,今日撞見豈能有好臉色?
大多數官員心中皆是竊笑不已,誰能聽不出可汗言外之意呢?
可道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騎虎難下,可汗給予你再多好,都抵不過其一件不順心事。
“臣此次上朝乃是有要事相奏。”
“哦?是何事?”可汗眉頭微皺,昨夜事自己也聽聞了,但他應該不會胡亂怪罪他人。
至於其現在的心情,自己也是能體諒的,還有的便是,自己愛女還未醒來,還想著能借小寶來試試能否喚醒,現在都已落空了。
“昨日我查院發出了緊急召集令,想必各位都已然清楚,不錯,正是赫某的女兒與女婿遭到賊人。”
看著有人便要出聲,可赫裕阮並不給他們機會,快速接口往下說,“至此可能就有人要說赫某以權謀私了,可莫要這般想了,小女也是一院統領,遭遇埋伏定然是兢兢業業,才導致埋下了太多仇家。”
眾人才想到這,那些急於開口打臉的人,不由在心中暗自慶幸,差些便忘了此中還有這層關係。
“但今日,臣懇請殿下,將國師之子,竺淩封請於殿堂上。”
此話剛出,眾人皆驚呼不已,國師還在前線,捷報剛剛才傳來,此種做法怕是會寒了人心。
大多數人都是這種想法,果不其然便已有人率先站出來了,若是此種話語能令他們打消念頭的話,說不定還能攀上國師。
此次赫裕阮並不是獨自前來,身後還站著兩名中年男子,隻不過他們並未多言,所以眾人並未有太在意。
“可汗,臣反對,大國師可在前線帶領著將士們浴血奮戰,若是我們這般的話,傳出去豈不是喊了前線將士的心,更何況現在可是最為關鍵時刻。”
赫裕阮麵色並未有任何變化,在此人站出來後,便有好幾位大臣符合,皆都為三品官員。
巴掌不斷拍著,眾人聞聲望去,拍掌的便是赫裕阮,隨後其身後兩人,各自都捧著卷宗。
隨著卷宗內容被念出,幾名反對的官員,麵色越發鐵青,直至所有都已被念完,各個已然跌坐在地上,麵若死灰。
“陛下說過,三品或三品下,查院便有自主權,現在來人,將他們帶下去革去官職,等候發落。”
眾人現在才看懂,赫裕阮帶來的人,以及其手上所捧卷宗是為何意。
剛剛的舉動已然充分說明了,若是有人膽敢在上前,定然與他們的下場一般。
這一手殺雞儆猴確實打得好,眾人現在也已知曉了,看來這次赫裕阮是鐵了心,心中雖無鬼卻依舊害怕,身居高位,哪怕你是去過次青樓,都可說成生活不檢點。
畢竟現在可是舉國皆省時候,官員們並無多少靈石,皆要為中原戰役所買單。
“行吧,先派人去將竺淩封帶來,現在先自行歇息,過了午時再來。”
既然可汗已然下旨,那今日朝綱之事,定要弄上一日,現在已是午時,自己等人哪怕不用午飯,可汗還是要的。
赫裕阮剛邁出大門外,便被太監叫住,與隨從吩咐完,便在太監的帶領下前去會見可汗。
陛下正吃著午宴,至於為何要用宴?天子之食,可謂豐盛,用宴來講,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陛下。”赫裕阮雖已瞧見擺好的碗筷,但依舊行禮恭敬喊了聲,並未入席中,站在一旁等候著。
“你何時變得這般拘束,此處就你我二人,何須再行這些虛禮?”
赫裕阮頗為無奈,既然可汗都已這般說道了,赫裕阮再不入座中,那未免太過於不領情了。
“昨日聽聞,你中毒了,若是府中飯菜這般危險,倒不如日後,我拍宮中禦廚做好替你送過去。”
“陛下可莫要這般調侃老臣,昨日未前來實在是有些意外,都是被喜悅而衝昏了頭腦,才誤食了小女所做食物。”
“哦?”可汗麵上終於掛上了笑容,“沒想到媚兒居然下廚了?那改日寡人可要常常。”
“不敢,小女廚藝可是不能恭維,陛下身軀精貴,臣不敢!”
雙方對視了眼,皆是發出響亮笑聲,好似又向從前那般。
“今日之事,倒也不能怪你,但你定要有置之於死地的證據,否者哪怕是寡人都難以助你啊。”
“還請可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