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女模樣的女子快步走至其身旁,躬身站在一旁靜侯著。
“怎麼樣了?”白衣女子輕輕撫摸懷中的白兔,用其不冷不熱的話語向身旁的侍女發問道。
侍女恭聲回答道,“稟公主,帝皇並無招公主入宮的旨意。”
公主麵上綻露出笑顏,過幾日便是殿試了,這幾天父皇恐無心來管自己,想至此心中便是一鬆。
“隻不過……”在公主身旁的侍女欲言又止的,令公主眉頭微皺,不由怒斥道,“有話便說。”
公主此話一出,令侍女更為恐慌,但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公主所選之人恐有不妥,此人乃一山村野夫,怎……”
公主伸出纖纖玉手製止侍女的話語,麵上帶著些許玩味之色,“要得便是他無權無勢,求得便是其懦弱無能,此人不就最為容易掌控?”
忽聞房內有些許嘈雜,蘇不凡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目,便已瞧見店內的夥計,丁大哥站在房內。
“哎呀,我想著放輕些手腳,可還是將你給吵醒了。”
蘇不凡看著丁大哥那自責的神情,朝其露出笑容,“無妨,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是亥時了。”丁大哥走至蘇不凡的床邊,遞於他一瓶藥酒。
蘇不凡滿臉感激的望著丁大哥,丁大哥被其盯著有些不自在,不由擺了擺手開口道,“出門在外就應當互相照應,我看你身上的傷,因是被人打的吧?”
蘇不凡點了點頭,想起今日那時的畫麵眼中已滿是怒火。
丁大哥拿過蘇不凡手中的藥酒,倒了些許在手上,雙手不斷搓著,“你趕緊趴下身,我替你擦拭後背。”
待蘇不凡除去衣裳趴好,一雙大手便放在其背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令其咬緊牙關不敢叫出聲。
麵色已漲得通紅,臉上青筋頗為猙獰的暴起。
“帝都內達官貴人眾多,出了門便要多加小心。”
丁大哥一邊為蘇不凡擦拭藥酒,一邊為其告誡道。
蘇不凡在心中暗暗記下丁大哥的告誡,可對打傷自己的那人,心中的怒火並未減少半分。
欺我辱我者,我亦都可承下,可辱我至親者,我定要你還回來。
“今日胖嬸心情不錯?竟對我這般的好心。”
聽聞蘇不凡的問聲,丁大哥抬起頭,與之對視了眼,“莫要那麼快承別人的好,她隻是怕你若是中舉,尋秋後問罪。”
“謝丁大哥教誨。”蘇不凡心中已是五味陳雜,沒想到竟是因為這,想至此蘇不凡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了,桌上有碗素麵,先填飽肚子再去歇息,我先去洗漱了。”
丁大哥說罷,便踏出門外,蘇不凡腹中早已空空如也,迫不及待的跑至桌前,幾口便將素麵吞如腹中。
蘇不凡望著門口,擦過藥的身軀,也不再那麼疼痛了,微風吹來,還有些許涼爽。
丁大哥你放心,若是有朝一日我蘇不凡功成名就,定不會忘了你的恩情。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揭榜之日。
蘇不凡今日起得特別早,連早飯都未吃便匆匆跑到貢院,沒想到自己卻不是最早的,貢院門外已聚集了一堆人。
貢院的前方,不知何時已出現了一副巨大的牌匾,紅豔的布蓋在牌匾之上,遮蓋其中的內容。
會考人數眾多,可要入榜卻隻有寥寥十來位。
可知此中的競爭,是如何的激烈,僅有十來人有機會進宮殿試。
入榜者即使未能奪得頭籌,也有安排其職位,若是僥幸得陛下之賞識,即便是不得頭籌也有大運。
“來了,禮部侍郎大人來了,要揭榜單了。”
眾人聞聲向青年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彬彬儒雅的男子,身旁跟著四名禮部郎中及一眾主事,被眾人緊圍其中。
蘇不凡雙手緊握著,看著禮部侍郎走至牌匾前方,手心已滲出些許細汗,心髒不爭氣的劇烈跳動。
禮部侍郎大人所說的話語都被蘇不凡忽略,雙目死死得盯著那塊牌匾,終於禮部侍郎已將完話,大手一揮,將牌匾上的紅布一扯而下。
蘇不凡目不轉睛得盯著前方的牌匾,一個個名字才他的腦海中浮現,不是!不是!不是!直看到最後一個名字依舊不是!
轟!腦中如同被響雷擊中,外界的嘈雜聲已聽不到,唯有悠悠的耳鳴聲在腦海中盤旋。
原有些許血色的臉龐瞬間變得蒼白,不禁往後退了一步,腳下忽失去了氣力,使他跌坐在地,雙目漸漸失去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