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任性的代價,全部償還在父母的身上——樊墨涯。
天上的血月,不知不覺中,吞噬近半的潔白月體,要威揚武的對白月趕盡殺絕。
此刻地麵上,千鈞一發間,一正一邪的對決,讓眾人屏息凝目。
忽的半路上,後方驚傳來急喊,打斷場上緊張的氣氛,惹得全部人齊齊回頭。
“皇姐夫,耶合華來救你了,嘚——邪魔,吃小爺的黑狗血!”
慕容白注意力被打岔,向樊墨涯刺去的劍斜了幾分。
誰也沒料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耶合華把懷中精心裝壇的黑狗血,甩胳膊向嚴陣對敵地樊墨涯丟去。
樊墨涯正凝目對敵,不料不明黑色物體迎麵偷襲,下意識的揚劍劈碎,壇子一分為二,裏麵盛裝的黑狗血,當頭淋得樊墨涯狼狽至極。
樊墨涯眼睛被黑狗血糊住,看不清慕容白的劍,耳朵隻聽得劍氣破空而來的聲音,來不及撤退,瞬速地微側身子,險險的避開要害。
樊墨涯雖落了下風,也不是吃素的,就勢把手中白骨劍向來人猛的刺去。
“噗——”樊墨涯口吐鮮血,被慕容白實打實的刺重,狼狽地後退十步。
慕容白這邊被他刺中肋下,悶哼一聲,退後三步,手中如虹劍尖,濕噠噠地滴落血珠。
這一番對決,誰也沒討得好處,以雙方受傷而高終。
那廂樊墨涯用袖子拭去眼前的黑狗血,看向罪魁禍首得意洋洋地衝他做鬼臉,捂著流血的胸口,緊了緊手中白骨劍,氣的渾身顫抖。
“你們都給我陪葬吧!”樊墨涯怒氣衝衝的把白骨插近土裏,拔出腰間的黑玉細笛,猛的吹奏開來,詭異地笛聲刺激人耳膜。
忽的,眾死屍哢哢轉動腦袋,眾人驚疑地發現,地上已經掉落的死屍腦袋也在旋轉。
空氣中,齊齊地響起,腦袋殼碎裂的聲響,聽的人雞皮疙瘩暴起,有種自己腦袋被人敲碎的錯覺。
一個個碎裂的腦袋中,鑽出一條條鮮紅扭動的細蟲子,眾人不禁頭皮發麻。
這些細蟲子,紛紛地向樊墨涯快速的略去,在他身前彙合,變得越來越粗壯。
須臾,一條腰身有水桶粗紅色妖蛇,哧哧地吐著蛇信,而地上的細蟲子還在不斷地向紅色妖蛇湧去彙合。
樊墨涯到底製造出了什麼邪物!
眾人緊張地吞咽口水,看著那條越發粗長的紅色妖蛇,驚恐地縮了縮脖頸。
樊墨涯銀色的眸子,此刻變成詭異的血紅,就如那條紅色妖蛇的瞳孔。
他英俊周正的臉上,此刻邪戾之氣肆意的流竄,渾身包裹的濃黑邪氣,仿佛九幽醒來的邪神。
“乖,去殺了他們!”樊墨涯的手,溫柔地拍了拍紅蛇的腦袋,勾起薄唇哄勸說道。
紅蛇巨大的頭顱,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聞聲後猛地躥立而起,張開巨嘴仰天嘶吼一聲,龐大身形瞬速地遊弋,地麵都隨著震動。
眾人立刻亮出武器,嚴陣以待,紅蛇長尾一掃,北寒婧等人紛紛向後避開。
北寒婧單手抱著韓卿,瞬速地向後掠去,轉眼見哥哥北海陌被巨蛇絞纏住無法脫身,巨蛇張開尖銳的牙齒,蛇信一卷把他吞下肚子。
幾人趕回去營救卻遲了,不由的大急,北寒陌使勁用長劍抵住巨蛇腥臭的大口,身子才沒有被吞下去。
“妖蛇,住口!”這時場上突然趕來三人,為首中年男人手裏持著長丈,白麵帶須,模樣與樊墨涯有七分相似。
男人飛身到巨蛇身上,伸出長丈打在蛇的七寸位置,妖蛇嘶吼一聲,吐出了口中死死支撐的北寒陌。
男人淩空接住北寒陌,把他放在地上,告罪說道:“吾王,樊野來遲了。”
“聖父,快叫樊墨涯停下對蛇的操控。”在一旁的北寒婧見樊墨涯的親爹娘過來救駕,籲了一口氣,趕緊提示說道。
“涯兒,你快住手!”聖母是個子高挑,氣質高貴的美貌婦人,看見兒子化魔,趕緊命令說道。
“娘——”樊墨涯詫異的失聲叫道,血紅的雙眸,立刻恢複了本色。
“涯兒,回頭是岸,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聖母苦口婆心地勸道。
樊墨涯看向北寒婧懷裏的韓卿,心中難以割舍,聖母教育說道:“世間講究因果輪回,是你的東西,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東西強求也不行,割下執念,拯救蒼生才是你該走的大道。”
“娘,涯兒看不破紅塵,割舍不了啊卿,你就成全孩兒吧。”樊墨涯痛苦地請求說道。
“孽障!糊塗,你丟盡樊家的臉,我這就代王教訓你,替眾人謝罪!”聖父聽得樊墨涯不肯放棄,氣的執起長丈,向著樊墨涯的頭擊打而去。
樊墨涯呆站在原地,不敢妄動,眼見自己父親離自己越來越近,巨蛇見有人要傷害主人,忽的張開巨口咬向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