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金烏燦燦,碧空藍藍,地上綠草茵茵,小溪潺潺。
小溪邊野蝶紛飛纏繞在岸邊梳洗的兩人身上。
樊墨涯手執象牙梳,銀眸含情,輕柔地為身前安靜的愛人,細細的梳理烏黑靚麗的青絲。
韓卿今日表麵上格外的聽話。
他漫不經心地玩弄手掌裏,橢圓的鵝卵石,心裏靈活地盤算著:自上次服下藥水抑製情絲蠱,轉眼過去兩個多月,現在藥效至多隻能維持二十五天。
“你研究出破解我體內的蠱毒方法沒?”韓卿意識到期限越來越推近,英眉煩躁地微蹙,想到身後那人還有心悠悠玩弄他頭發,突然回過頭嚴肅地問道。
樊墨涯正重辮韓卿頭上的小辮子,辮子跟隨他猛回頭,淘氣地從手裏逃躥,在空中自由旋轉,解放自我,發絲地尾部很快恢複了直線。
樊墨涯想重新揪住那縷發絲,接受到韓卿正經地注目和期待。
他微微而笑,親熱地摟抱著韓卿的肩膀,微笑著寬慰道:“放心,我已經研究出新的解藥,能在半年內有效的抑製你體內蠱毒生長,它在我馬車上,我回去後給你。”
韓卿聞言細眉舒展,可心下怕事情有變,便立刻開口說道:“我們已經出來的夠久,現在直接回去吧。”
“嗯。”
韓卿牽起樊墨涯的手,對遠方吃草的馬,手指在口前作哨,正召喚散步的黑馬回來。
一隻冷箭疾帶著冷冽的殺意,迅猛的射向兩人交握的雙手。
兩人大驚,強盛的箭勢,在空中由一化身為數條箭龍,席卷著烈風,讓人無法看透它的真身。
兩人手中無寸鐵,不敢輕易地直麵應對,攜手默契地使出輕功,向馬匹的方向,避退數十米。
那箭仿佛早就看透兩人意圖,箭意卻絲毫不減,鋒利的箭身,擦著兩人的手背,帶著強勁的餘勁插進草地裏。
這一隻箭,立刻讓韓卿兩人,摸透敵人的實力恐怕不在他們之下。
韓卿望向淺溪對岸,一群騎著駿馬的蒙麵黑衣人,竟然揚起更多的弓弩瞄準他們。
韓卿和樊墨涯,目光對視交流,了解到不是對方的人手,便嚴肅了起來。
“你們是何人?”韓卿摸向腰間,卻發現短刀遺忘在馬背上,暗暗地抿了抿嘴,麵上絲毫不顯山露水。
敵人沉默著不答,讓人無法知曉來路。
韓卿望見那隻蠢馬,竟然還在低頭吃草,不禁心生怒氣,又猛的作哨傳呼,帶著嚴肅的警告,這才使得黑馬回頭噠噠奔跑回來。
馬與兩人相距離一百多米,距離雖短,快跑回來還需多花些時間,敵人卻早已經按耐不住,颼颼冷箭已到兩人鼻前。
這是曠野無遮擋之物,兩人勢單力薄,作為箭靶,目標十分明顯。
韓卿與他,立刻禦使輕功向後分散避開,防止箭雨太過集中,兩人施展不開手腳。
“這群人來意不善,武器精良,恐怕精心籌備而來,為首之人箭法高超,小心他放冷箭,我們走為上計。”韓卿匆匆地交代自己想法,身形狼狽地避開這些快箭。
“他們的箭上淬了藥,小心別碰到。”樊墨涯心細如發,在極短時間內,察覺到箭尖顏色稍稍偏暗,提醒說道。
若非他長期與毒藥相接觸,格外注意,常人恐怕還一時無法發現著了道。
“嗯。”韓卿心下也有防備,不敢貿然截箭為武器。
黑馬在箭雨地空隙中,闖了進來,樊墨涯率先跨上馬,一把拉起地上的韓卿,一夾馬腹向著大本營而去。
“追。”黑衣人頭領見他們要逃,手指做了個手勢,指示眾人追蹤。
十幾匹駿馬氣勢洶洶地踏過淺溪,濺起無數水花。
韓卿抽出馬鞍上的短劍,下盤穩坐在馬上,聽聞耳後箭的肅殺之氣,揮刀吃力地為倆人格擋開,身後不斷偷襲的短箭。
敵人的頭領格外鎮靜,揚起弓箭,瞄準前麵奔馬,一箭精準地紮入馬腿。
馬受了驚猛的胡亂的躥動,敵人的頭領又向韓卿射出了第二箭。
韓卿在馬匹失控的情況下,越是臨危不亂,越發冷靜鎮定。
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是不容絲毫分心。
韓卿的身前便是樊墨涯,他若躲開讓黑蓮教的聖子中箭受傷,恐怕會被他的龐大的教徒團,用千萬張嘴裏的唾沫給淹死,跟別提回北寒的事情了。
所以,韓卿不能躲避,他一定要保護樊墨涯的安全,隻能被逼硬生生地接下,敵人首領射來的刁鑽急矢。
韓卿險險地擋下,虎口被震得發麻疼,心中再次感歎此人,實力果然變態,恐怕是個實力不亞於他的高手。
這時敵人首領見箭被擋下,絲毫不緊張,淡定地射出的第三箭,第四箭,兩箭交錯前行,尋常人難以抵擋。
但是,韓卿經曆過戰場的洗禮,心裏素質強悍無比,細眼越發被激起鬥意,大腦高度集中。
他尋準時機,咬牙硬生生接下第一支箭,以一箭擋二箭,然後反射回去,出彩的解箭手法,讓人拍手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