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陌冥屍複活的消息,簡直比他被毒死的消息還要舉世震驚。
北寒陌複活第三日,外界不利的流言蜚語越演越烈,傳言他從陰間回來的北寒陌不是人,而是被妖魔鬼怪附身的邪祟,要謀害人間,群眾被煽動情緒,群起圍剿王宮要活捉“鬼大王”。
北寒陌因為邊境被古金逼犯,不得不頂著壓力,拖著病軀在大眾麵前現身,加開午朝。
朝堂上,烏泱泱地北寒群臣,縮著腦袋,不時偷看王座上死而複活的“鬼大王”--北寒陌。
韓卿抱手立在北寒陌身側,瞧他們活見鬼的樣子,不悅地皺眉毛,大聲開口說道:“今日召集大家有三事。一事,北寒邊境被古金大兵逼敗。二事,公布謀害大王的罪人。三事,冊立儲備王選之人。”
“咳咳咳”北寒陌咳嗽了幾聲,韓卿趕緊彎腰替他攏了衣服,靠近關心地問道:“怎麼樣,還能撐得住嗎?”
北寒陌點頭,望著韓卿有些憔悴的容顏,輕拍他的手背,柔聲感謝道:“我還能撐得住,這段時間辛苦你替我主持朝會了。”
北寒陌搭在韓卿背上的手,指甲蓋透著青黑色,手背慘白無血色,冰冷透骨,全然不像一個活人的手。
韓卿替他掩好衣領,退後一步,應道:“嗯。”
群臣們看著他們深厚的“君臣奸情”,隻覺得是韓卿妖顏惑主,肯定是他操控了北寒陌。
據宮裏傳出來的消息,北寒陌每晚點名要韓卿在臥寢陪坐至深夜,韓卿上了龍床,兩人發生了不可告人的肉體關係。
然而,真相卻假。
韓卿這幾天,韓卿忙的兩腳不沾地,一邊徹查謀害北寒陌的凶手,一邊代為接手了朝中事物,每日處理政務至深夜。
隻有晚上才抽的出時間,去北寒陌臥寢彙報每日發生的事情。
北寒陌覺得他到處奔波甚累,便讓韓卿直接在他臥寢批改奏折,方便商議 。韓卿有好幾次在北寒陌批改奏折,累的不知不覺睡著。
今早,韓卿沉醉的夢中,醒後發現自己躺又在北寒陌的床上,鼻息間滿是枕間殘留的回魂香味,想來是北寒陌把他移倒床上。
韓卿環視寢宮,發現夜燭早已自燃熄滅, 縹緲煙氣轉著彎兒不見蹤影,隻餘北寒陌坐在窗邊安靜看書。
他保持那姿勢似乎很久,晨光柔和了他冷硬俊毅的輪廓,粗長的手指翻動書頁聲音很細微。
韓卿深入北寒陌的生活後,才發現他是個生活很規整的人,不貪戀美色,喜安靜獨處,沒事時,可以一個人安靜地研看漢籍一整天。
韓卿揉揉眼睛,走到桌案前,發現案上整齊地擺放著批閱完的奏折,還有三封新到的朱筆書寫的急信,信封上還留著幾滴濕潤,有開封過痕跡。
韓卿長指一抽,撚開信紙看見第一封,是邊境急件上麵寫著:耶律征帶軍秘密回國,一夜之間血洗古金皇宮屠兄弑弟,王府上下無一人被放過。
耶律征背棘負罪,在床頭逼立老皇帝奪皇
位成功後,聯合境外鬼方國,調兵遣將攻擊北寒邊疆,北寒邊軍退敗請求急援。
第二封,百裏溪的急件寫是朝中絕大部分老臣,欲擁立耶合華為王,已經封閉城門,昨夜禦林軍秘密圍剿皇宮和公主府邸,欲逼北寒陌簽立禪讓皇位書。
第三封急件,空白信封無人署名,白紙上扭曲地寫著鮮紅淋漓大字:死!
“混賬!” 韓卿額角青筋暴跳,狠狠地撕碎那張惡意詛咒的死書,臭罵道。
北寒陌卻很平靜,合起手上的漢書,抬起眼睛說道:“不過是無趣的詛罵罷了。”
“耶合華倒是膽子肥了,竟敢聚眾叛亂了。”韓卿哼聲不屑地罵道。
“一山不容二虎,現在時機成熟,他敢露出狐狸尾巴而已。”北寒陌從地獄裏走一遭,那雙鷹已經看淡權利,客觀地評價道。
“他哪有當王的本事,肯定是被人牽著鼻子著走。”韓卿想起耶合華曾經笑嘻嘻的無邪樣子,心情煩躁無比。
“一個在古金深宮,安然無恙長大的質子,怎麼會沒本事呢?恐怕不是別人架著他,而是他架著別人替他做事情。”北寒陌覺得韓卿的話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