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渾身疼的難受,尤其是頭,好像要炸開了。我艱難的坐起來,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暈暈乎乎下床,正準備去洗手間,突然注意到旁邊多出來的那個人,這會兒身上居然一絲不掛。

我大腦一片空白,後知後覺看看自己……同樣什麼都沒穿,而且身體酸脹的要命。

昨晚無數的片段鋪天蓋地朝我襲來,我就跟被雷劈似的,整個人都僵住了。對麵的鏡子裏映出我身上斑斑勃勃的吻痕,從脖子一路到胸口,所以……我又跟厲霆深睡了?!

第一次是意外,這一次我總不能再找借口了。

我慌亂的衝進了浴室,打開花灑,一遍一遍衝洗著自己的身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把自己給厲霆深我不後悔,可我是什麼身份?

我隻是他用錢買來的女人,這樣的結果讓我覺得難以接受。明明在簽協議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現在又矯情什麼?

我覺得自己簡直太可笑了,抱著頭蹲在地上,心裏窒息的難受。如果待會兒厲霆深醒了,我該怎麼跟他解釋?他喜歡的人是韓諾,甚至要結婚了,可是我卻因為喝醉跟他上床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甚至更看不起我了?

就在我慌亂無措的時候,門口傳來厲霆深淡漠的聲音,“你在後悔?”

我受驚的跌坐在濕滑的地上,一時沒注意,全都被他看去了。我羞窘的去找東西遮蓋,假裝不在意的說,“怎麼會?又不是第一次了。”

其實我尷尬的渾身都泛紅了,一顆心狂跳,怎麼也找不著浴巾了?

厲霆深濃如黑墨的眼神定格在我身上,濃稠的目光似乎藏著什麼我看不懂的情緒。我越發不安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現在的畫麵實在是太尷尬了。

良久,他緩緩的聲音傳來,“還記得你昨天說過什麼嗎?”

我身子一僵,昨天的事情我差不多都記得,包括後來我跟厲霆深告白。等等,我驚恐的看向他,他指的該不會就是昨天我說喜歡他的事情吧?

我慌了,昨天我是喝醉了才會亂說,他肯定覺得我不知廉恥,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意圖挽回他。他現在問我,是打算羞辱我嗎?

終於找著浴巾了,我顫抖又尷尬的裹住自己的身子,心虛的不敢看他,“昨天什麼?”

“言初夏,你好樣的!”厲霆深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一步步靠近我,那樣子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我不安的往後退,戒備的看著他。

他居高臨下站在我麵前,神情特別可怕,我艱澀的吞了口口水,喉嚨緊張的說不出話來。我看見他張張嘴,很怕他說出羞辱我的話,身子崩的更緊了。

“你……”他剛開口,外麵傳來厲奶奶的聲音,厲霆深的話驟然頓住了,不甘的瞪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我緊緊抓著浴巾,一顆心亂跳。

我不能承認,一旦我承認了自己對他還餘情未了,隻會造成他的負擔,他甚至會嫌棄的把我趕走。一早,他就警告過我,留著我隻是為了報複,讓我別癡心妄想。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該有的念頭,不該說的話,就算是再痛苦也得忍著。

用力深呼幾口氣,我重新洗了澡,換了衣服才出來。沒有看見厲奶奶,倒是見厲霆深正沙發上抽煙,眉頭皺的緊緊的,一臉陰鬱。

聽見我出來,他轉頭看過來,表情裏是濃濃的憤怒。我遠遠站在那裏,不敢再往前走了。

他撚滅了煙蒂,一步步朝我走過來,居高臨下站在我麵前,伸手捏著我的下巴,咬牙說,“言初夏,你心機可真重!”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無助的看著他。他突然推我一把,像是很討厭跟我待在一個空間,轉身離開了。

我被人抽幹了力氣一般,整個人虛弱的靠在牆上。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大聲告訴他,我還愛著他,想要跟他在一起。可他呢?他身邊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是要結婚的那種,我跟他表白,除了自取其辱還能得到什麼?

我苦笑,一顆心溢滿了酸澀。

吃過早飯,我陪厲奶奶在院子裏溜達的時候,有幾個老朋友來看她,他們一起喝起茶來,我就回房間去看書了。

電話突然響了,裏麵傳出蘇可柔殺豬般的聲音,“初夏,大事不好了!你婆婆上新聞了,你快看看!”

我心裏一緊,下意識有了不安的感覺,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嗎?

我迅速打開電視,就見我婆婆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電視上控訴我,說我不守婦道,給他兒子戴綠帽子,而且心腸特別惡毒,墜樓事件肯定跟我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