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深眸色一暗,嘴唇微顫,像是想說什麼,可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冷冷看著我,好像是我負了他一般。

我心髒就像是被誰狠狠給了一拳,傳來撕裂般的疼,刺激著眼睛也跟著生疼,隻是我沒有哭出來,也許之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一場夢,現在隻是夢醒了而已,有什麼好哭的?

我們對視了良久,最後厲霆深離開了。我一個人待在碩大的別墅裏,突然覺得一切空洞的可怕,仿佛有冰冷的寒風吹進來,滲透到我毛孔裏,融進心髒,寸寸成冰,寸寸碎裂。

我蜷縮在床上,整個人就跟傻了似的,用力啃咬著手指,仿佛這樣才能把眼淚憋回去。

如果厲霆深沒有給我希望,我還不會這麼痛苦,可他給了我希望,卻又轉身把我推入絕望的深淵,之前有多少期盼,現在就有多少倍的傷害,一如現在,我疼得五髒六腑像是絞在了一起。

到底是我太蠢,還是他太殘忍?

他給我希望,讓我傻傻相信我們還有重歸於好的機會,我以為老天終於肯眷顧我了,可到頭來卻隻是老天爺的玩笑,卻隻是厲霆深心情好的時候對我的施舍。

我就像是他的寵物,對我好對我壞,全憑他的心情。如果我這次還認不清現實,那活的也太失敗了。

終究,眼淚還是沒能忍住。一顆一顆,仿佛我破碎的心……

整整一個星期厲霆深都沒有出現,像是消失了似的,也沒有再跟我聯係,我就這樣一個人在家裏安靜的呆了一周。

厲氏打電話過來,問我什麼時候去上班,被我拒絕了。我跟厲霆深鬧成這樣,自然不好再去厲氏。這段時間我把簡曆投給了幾家業界還算不錯的公司,其中有兩家通知我麵試。

我麵試出來的那天接到了韓諾電話,她約我見麵,沒說什麼事情。我有些猶豫,可最後還是赴約了。

我過去的時候,韓諾已經到了,幾天不見,她的氣色並沒有好多少,即便化了很濃的妝容,可依舊沒什麼精神。不過這些都跟我沒關係,對於眼前這個女人,我已經厭惡到了極點。

坐在她麵前,我開門見山,“有事嗎?”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不再繼續裝可憐了嗎?”韓諾諷刺一笑,我沒搭理她,她大概自覺無趣,拿了一張支票推到我麵前,“上麵的錢都是你的,隻要你徹底消失在厲霆深麵前。”

五百萬,出手挺闊綽的。

我沒表態,就見她優雅的喝了口咖啡,繼續道,“言初夏,隻要你離開這座城市,答應我再也不跟厲霆深聯係,這筆錢就是你的了。我們都清楚,深之所以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報複,等他厭了煩了,趕你離開的時候,隻怕你一分錢都拿不到手。”

我拿起桌上的支票看了一眼,然後又冷冷放回去,“韓小姐是偶像劇看多了,把惡毒女配那一套搬到現實生活了嗎?如果劇情我猜的沒錯,厲霆深應該不知道你今天會有這麼一出吧?”

韓諾攪動著咖啡,臉上隱隱閃爍著不耐和厭惡,諷刺道,“惡毒女配?言初夏,你做人從來沒有自知之明嗎?深早就對你沒有感情了,留著你不過是玩玩,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想做女主角?醒醒吧,我現在還肯給你這些錢,那是可憐你,要是你再不識相,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一分錢拿不到手,還得從厲霆深身邊給我滾!”

我端起水喝了一口,檸檬的酸澀我一直都不喜歡,可今天無端覺得挺好喝的。放下杯子,我淡淡看她一眼,“韓小姐,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條件的,厲霆深的女人嗎?”

“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嗬嗬就笑了:“未婚妻也分過去和現在,韓小姐是不是應該在這三個字前麵加個前任?”

大概是我從來沒在韓諾麵前這麼強勢過,以至於她有些意外。眉頭緊皺,不客氣的說,“我們從來沒有解除婚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他唯一的未婚妻。至於你,一個破壞我們感情的第三者,永遠也別想取代我的位置。”

“既然這樣,韓小姐今天又何必多此一舉?而且……”我笑笑,淡淡看著眼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陷害我的女人,開口提醒,“隻怕這都是你的一廂情願的想法,厲霆深已經不止一次跟身邊人說,我才是他的未婚妻。這麼算起來,韓小姐才是我們感情的小三,否則也不會屢次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對我耍心機,不是嗎?”

韓諾氣的胸前起伏,臉色越來越難看,可還是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的問,“言初夏,你到底怎麼樣才肯離開厲霆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就是為了錢?你說,你要多少才能滿足。”

“錢嗎?你覺得厲霆深值多少?”

韓諾瞪我,大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一直沉默著。

我笑笑,冷漠的看向她,“如果要我離開厲霆深,可以,讓他親自跟我說。隻要他來,我一分錢不要,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