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溫雅茹和小狼狗已經站在我麵前了,我看一眼她腳上的高跟鞋,心裏都替她緊張。那麼高的斜度,真不像是四十來歲的女人能夠駕馭的。
小狼狗膩在她身邊,就算商場裏到處人來人往也不在意。雖說溫雅茹保養得當,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不少,可是跟身邊的小狼狗一對比還能看得出差距。
小狼狗看我的視線充滿了曖昧,偷摸摸拋個媚眼,約莫就是那種對誰都萬種風情的風塵味,我不懂溫雅茹怎麼看上這人的,骨子裏透著股出賣色相的勁。
我一直沒有開口,既然是他們朝我走過來的,我也沒必要著急說什麼。
果然,溫雅茹先開了口,“言小姐,我能不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溫雅茹一係簡單的水藍色長裙,頭發高高盤上,看起來優雅又不失柔美。跟她一對比,我這身簡單的運動裝倒顯得窮酸不堪了。
“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這個女人的手段太多,待在人多的地方我還能安心一點。
溫雅茹沒有拒絕,轉頭看小狼狗,“你先去旁邊轉轉,我待會兒找你。”
小狼狗像是很不樂意,依依不舍的在溫雅茹身上蹭了蹭,嬌滴滴的說,“那你快點哦,人家一分鍾都不想離開你。”
“乖,去吧。”溫雅茹毫不避諱的拍拍他的臉,男人就真的寵物似的屁顛屁顛離開了,那樣子讓我起了渾身雞皮疙瘩。
我和溫雅茹站在旁邊說話,她直言不諱,“我相信言小姐不是個多嘴的女人。”
以她的身份應該不擔心被康南生知道才對,真不清楚她是擔心自己的名聲還是對康南生有那麼一點感情。如果真說有感情,又為什麼會背著康南生養別人?
我看著她說:“我對別人的事情沒興趣,隻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自然,要不然言小姐和我未婚夫的事情也不會鬧的沸沸揚揚。”她嘴角掛著知性而溫婉的笑,可看我的眼神卻透著結冰的冷,接著又說,“我一直以為言小姐是個相夫教子,安分守己的傳統的女人,現在看來到底是你隱藏太深了,我自認為很少會看錯人,卻沒想到栽到你手裏,言小姐,厲害啊。”
我忍不住皺了眉頭:“我不懂溫總的意思,如果你說的是照片的事情,那隻是誤會,具體情況你回去問康總就知道了。”
“問不問有什麼差別嗎?不就是男人女人那點事,其實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吧?我不在乎,反正康南生也不可能離開我。倒是言小姐,我有幾句話想要忠告你。”
她衝著我冷笑,語氣淡淡,骨子裏透著篤定,就好像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對我有絕對的蔑視一般,約莫就是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裏。
這也無可厚非,麵對我這樣一個家世一清二白的女人,她們這種自幼優渥的人從心裏上就有高人一等的感覺,他們是驕傲的,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可以表現出平易近人的一麵,但真的遇到事情,在我這種出身平常家庭人的麵前,他們就會覺得我壓根不值得被看在眼裏,他們不需要刻意表現,卻會時時刻刻自然顯露。
也許以前我還會自卑,還會退縮,可是經曆了這麼多,除卻我在乎的厲霆深,好像麵對其他人,我再沒有難過抑鬱的心情了。
我很平靜的看著她:“請說。”
顯然,我風輕雲淡的樣子激怒了溫雅茹,隻是她很善於隱藏情緒,把憤怒到幾近臉色扭曲的表情強壓下去,控製著情緒說“我知道言小姐是個未雨綢繆的女人,深知厲總不會養你一輩子,所以想要在康南生身上下功夫。可是言小姐,不管康南生對你是什麼感情,他都不可能離開我,因為他的野心不止那家小小的公司那麼簡單。就算你再在背後出謀劃策,心機用盡,都是白忙活一場。這人啊,要知道自己吃的下幾口飯,千萬別眼大肚子小,得不償失。”
她說的諷刺且傲慢,我終於意會過來了,溫雅茹覺得設計圖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就為了幫康南生拿到股份,而我的目的是連人帶錢一起卷走。
這真是有夠搞笑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做生意的人心思都這麼詭秘,簡單一件事情能被他們編出一套天衣無縫的陰謀論。
我笑笑,對她的說法並沒有反駁,因為再多解釋都是沒用的,最多我也隻能說一句,“溫總與其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麼對待家人,教育孩子,免得下次再有一發不可收拾的事情,畢竟不是每次都能把帽子扣在別人頭上的。”
“是不是扣帽子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溫雅茹冷冷看我,“我早就說過像你這種看似柔弱的女人,心機實則最重,你以為傍上康南生就能一輩子吃香喝辣嗎?我告訴你,離開我,他康南生什麼都不是。我哪天厭了煩了,他就得給我淨身出戶,我倒要看看你還會不會死皮賴臉的倒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