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蔥鬱原本是個單純漂亮的女孩子,以前還是林灑灑的編輯,負責林灑灑的一切工作,包括日常生活起居,大概是日久生情,後來她愛上了林灑灑,不顧一切瘋狂追求。
新聞上沒有報道林灑灑對喬蔥鬱的感情,隻知道這場轟轟戀戀的追求持續了半年就無疾而終了,並不是因為她放棄了,而是自殺了。她被一群男人像畜生一樣在小巷子裏折磨,雖然後來那群人被抓了,但她也因為不堪壓力跳樓身亡了。
我從來沒想過幾年前轟動一時華人跳樓案竟然是這麼來的,當初看這個新聞的時候還挺為這個女人惋惜的。而如今,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情不僅牽扯到了林灑灑,而且很有可能跟毛紫姍有關係。
我心裏有了可怕的猜想,難道喬蔥鬱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當年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毛紫姍應該還在讀書,如果她那個時候就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那現在……這女人的手段我不敢想象,簡直超出常人的可怕。
而且,如今她用這件事情警告林灑灑是什麼意思?讓林灑灑離我遠點,如果不聽她的話,她就會像對待喬蔥鬱那樣對待我嗎?
想到這裏,我頭皮更麻了,整個人顫抖不已,直到醫生進來我還回不過神。
“言小姐,你現在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有小產的前兆,最好是住院觀察幾天……”醫生跟我說了很多,我恍恍惚惚的,沒有聽完整,約莫是讓我調養身子,放鬆心情,要不然這個孩子就危險了。
我的手下意識放在肚子上,隨著寶寶在我肚子裏一天天長大,我從最初沒什麼感覺,到現在越發愛他,割舍不下了,我當然是害怕他會離開我的,所以牢牢記住醫生的叮囑,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厲霆深是晚上過來的,不知道他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來的時候很匆忙,看見我就抓著問有沒有事,無須更多言語,我已經感受到他的心情了。隻是在目前這個時候,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在乎我還是在乎我肚子裏這個孩子。
我告訴他沒事,隻要在醫院休息幾天就好。
他點頭:“在醫院呆著也好,我找人過來照顧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隻要保護好你和肚子裏的孩子就行了。”
說話的時候,他把帶來的晚飯打開,一口一口喂我吃東西,我嘴邊沾了東西,他也極盡溫柔的舔舐,像是有千言萬語都在這個吻裏了。
他問我怎麼突然不舒服了,我沒有把厲夫人找我的事情告訴他,他已經夠忙了,我不想讓他更心煩,借口說不小心摔了一跤。
“以後千萬要小心,你這身子可不是鬧著玩了。”他皺眉,對於我的粗心大意很擔心。
吃完飯,他給我擦擦嘴,然後抵著我的額頭,聲音沙啞的說,“夏夏,最近我比較忙,可能不能經常過來看你,你不要胡思亂想,等我處理好了就接你回家。”
我靠在他懷裏,一想到今天被擋在厲氏門外,還被高總監欺負,就忍不住悶悶的問,“阿深,你真的相信我嗎?”
問出這句話,我自己心裏也很緊張,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生怕錯過他每個表情。
“你今天去公司了?”厲霆深歎了口氣,看著我的眼睛問,“如果我說不相信呢?”
我一下子就蒙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人也變得越發矯情,動不動就想哭。我起身要從他懷裏離開,可還沒有坐穩又被他重新摟在懷裏,我難過的抗拒,“既然不相信我,就離我遠點,免得又被我出賣。”
厲霆深摟我摟的很緊,無奈的捏捏我的鼻子,不滿的抱怨,“你這暴脾氣什麼時候學會的?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都說女人是磨人的小妖精了。乖乖坐好,聽我把話說完。”
“我是不相信你,但並不代表我相信安全繩的事情跟你有關。我不相信的是,商場上爾虞我詐,你到底還是經曆少,心思又淺,什麼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指不定怎麼就被人利用還傻傻蒙在鼓裏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盡量遠離,不要再靠近這場風暴了。”
“所以,你不讓我出現,故意不讓我去厲氏,是為了保護我?”所有的負擔像是一下子就卸任了,我心裏跟著輕鬆了,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你以為呢?”厲霆深恨恨看著我,“我原本的計劃就是暫時不理你,讓那些人以為你沒有利用價值而放棄傷害你,可我一聽你住院就忍不住了。”
他頗為鬱悶的繼續說:“夏夏,我想過了,就算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那我也認了。我已經丟失過你一次,絕對不會再給你第二次離開的機會。如果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了,那我就把你綁在身邊,一點點讓你重新愛上我,心裏眼睛裏隻能是我,就算我做鬼,也要拉你作伴。”
他從來都是這麼霸道而強勢,這大概算是他的告白了,我聽了,差點又要哭。
很快,他的電話就響了,好像是有什麼特別急切的事情,他給我了我一個深深的吻,抬腳就走了。雖然他來去匆匆,可我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不得不說,能在這麼惶惶不安的時候得到厲霆深最簡單的信任,沒什麼比這個讓我更幸福、安心了。
我的心情跟著好了,就連胃口也變好了,睡覺也安安穩穩的,醫生說是明天再做個檢查就能出院了。
隻是臨出院的那晚我做了個噩夢,夢裏出現了久違的韓諾,虛幻的霧霾裏,她不斷朝我靠近,我明明知道那是韓諾,可是卻看不清楚她的臉,隻是覺得害怕,她伸手幾次想要抓我,我都匆匆忙忙躲開了。
突然,她的頭發變得很長,像是能無限延伸似的,朝我鋪天蓋地的席卷過來,猶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網把我牢牢纏住,任憑我怎麼掙紮都沒用。
她驟然靠近我,嫣紅的唇,慘白的臉,就跟女鬼似的,陰森森笑著看我,“言初夏,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
“你走開,不要掐我……”我從夢裏冷汗涔涔的醒來,慌亂的捂住自己的脖子,隻是噩夢,韓諾並沒有想要掐死我。
我看一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快八點了,我趕緊洗漱,換了衣服出來。正巧厲霆深給我找來的特護進門,“言小姐,你醒了?先吃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