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車上止不住的想吐,大概是看我太難受了,厲霆深這才把車速放慢,鐵青著臉色回到了家。
路上遇見鄰居打招呼,厲霆深也沒回應,抓著我的胳膊就進了門,這過程速度極快,連我跟鄰居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他把門反鎖,動作溫柔的讓我坐在沙發上,看的出來,他其實是極力克製著怒氣的。
他在我麵前走來走去,大概是怕怒火波及我,深呼了幾口氣,這才衝我咬牙說,“我離家出走多久了?言初夏,你居然連個電話也沒有打給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在乎我?就這麼不怕我出去找別的女人?”
我幾乎是彈坐起來,用我最大的音量的回應,“你需要我的在乎嗎?你要出去找別的女人,我管得住嗎?你質問我為什麼不給你打電話,我敢嗎?你這麼不信任我,我給你打電話鬼才知道會不會被你曲解成別的意思!”
厲霆深紅了眼:“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可理喻?”
“你自己覺得呢?你說你相信我,結果呢?到頭來你根本就是騙我!是啊,你心疼韓諾,所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我,在你心裏眼裏,什麼時候有過我,對我來說,你就是不可理喻!”
這幾天的委屈我一下子就發泄出來了,恨恨的瞪著他,忍不住紅了眼眶,“我以前是不敢喜歡你,不敢說愛你,因為我知道你不愛我,對我隻有恨,所以我更不敢計較其他女人的存在。可現在,你給我了敢愛的勇氣,給了我機會,可結果呢?”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我越發愛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湧,“是你親手把我捧得高高的,讓我以為自己有機會了,卻也是你把我狠狠推下去懸崖,讓我摔得粉身碎骨,連給你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厲霆深,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
我捂著嘴說不下去了,如果他沒有給過我希望,我現在也沒有這麼絕望,可他在給過溫柔之後又狠狠抽離,這才是最殘忍的。
不管我聽到多少他跟韓諾的事情,可那都隻是聽過,跟親眼看見不一樣,那種痛是深入骨髓,融入血液的,每個細胞都怒脹著痛苦。而這種痛苦,是他永遠不會懂的。
厲霆深沉默了許久,突然過來抱住我,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夏夏。”
我呆在他懷裏,哭的泣不成聲。
他的胳膊牢牢圈著我,卻又充滿無盡柔情,然後緩緩開口,“夏夏,我跟韓諾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她救過我,沒有她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我對她是感恩的。而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也過去了,我們放開它,重新開始好嗎?”
他捧著我的臉,細細密密的舔舐我的臉頰,沉沉道,“我們現在有寶寶了,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三口,忘記過去,以後好好過我們的日子可以嗎?”
盯著他認真的臉,我很想相信,可又不敢真的完全相信你,我頭埋在他懷裏,悶悶的說,“如果可以,阿深,我不想再愛你了。”
他臉色一沉,馬上惱羞成怒,咬著我的唇瓣說,“言初夏,你要是敢不愛我,我就把你綁在床上一輩子!就是死,你也別想離開我!”
他要吻我,我渾身帶著反抗,絕望的撲打他,他稍沒注意,臉上就被我劃了一下,有血漬滲出來,我趁機想跑,卻被他快一步攔住了,深邃的眼神緊緊盯著我,擦擦自己的臉問,“夏夏,你來真的?”
“有本事你綁我啊,看看到底是我後悔還是你自己後悔。”我後退一步,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厲霆深皺了皺眉頭,眼底顯而易見的受傷,不過扯扯嘴,很快苦笑起來,“我不是心疼韓諾,也不是不信任你,隻是韓家現在倒了,後續隻會更麻煩,我不想在沒把握處理好他們之前冒險,夏夏,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冷笑,其實早就動搖了,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厲霆深過來一把抱住我,讓我坐在他腿上,歎了口氣說,“我想了好久,與其假裝跟你劃清界限,還不如把你放在我身邊。隻是夏夏,你也得理解我,有些時候我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但是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