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厲夫人一如既往開啟嘲諷模式,“丟不丟人啊?被我兒子甩了還有臉過來,真是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一點臉都不要!我要是你,現在都不敢出門,幹脆讓唾沫星子淹死算了!”

厲夫人一次次羞辱我,羞辱我也就罷了,現在連我死去的媽媽也不放過,我自然不會忍她,把孩子交給王姨,一點點靠近她,冷笑著說,“說的沒錯,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搶別人的未婚夫還理直氣壯,大著肚子逼婚,我要是你,早就沒臉在這裏大呼小叫了,幹脆讓唾沫星子淹死算了!”

厲夫人大概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些,先是愣了下,突然火氣就噴薄了,張嘴就嚷嚷,“你說誰呢?你這個賤蹄子,從哪裏聽來的閑言碎語?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你這個賤貨!”

厲夫人撲過來就要打我,臉上閃爍著猙獰的怒。

眼看著她的手就要落在我臉上了,我猛然抬起胳膊,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越收越緊,“我說的就是你,罵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別連自己都罵進去。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有。”

說完,我用力推她一把,就打算離開了。可顯然厲夫人受不了這種氣,馬上揪住我的胳膊,越發盛氣淩人而猙獰不堪了,“賤貨,你敢這麼跟我說話?真以為生了野種,誣陷給我兒子就能進厲家的門了?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一天,你想都別想!”

“那我也告訴你,我嫁的是厲霆深這個人,不是你們厲家的門。還有,就算我的孩子不是他的,有本事你讓他別做接盤俠。他會聽你的嗎?一個不配為人母的女人。”我嗬嗬冷笑,繼續咄咄逼人,“身為一個母親,正常人都希望自己的兒子過得幸福,厲夫人,請問你做了什麼?想想他身上那些傷,想想他小時候因為你的自私生的那些病,別把自己標榜的有多清高,說白了,你連做母親的資格都沒有!”

原諒我這麼大不敬,對著長輩說這些不孝的話,可我一想到厲夫人的那些所作所為,我就氣不打一出來。我自己的孩子,哪怕是磕了碰了,我都心疼的不行,可是厲夫人做過什麼?

自從福嬸告訴我那些關於厲霆深的童年之後,我就憋著口氣,想著哪天大逆不道一回,這個女人實在是枉為人母,現在還有臉教訓我?

“你亂說什麼?給我閉嘴!”厲夫人被我刺激了,指著我鼻子的手指不停顫抖,我當然不會被她嚇趴下,嗬嗬冷笑,“做賊心虛?那就安安分分做好你的厲夫人,就像握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一樣,你也別對我和阿深的生活指手畫腳,要不然,保不準哪天後悔的人會是你。”

“你威脅我?”

“是又怎麼樣?我要是你,早就去吃齋念佛,誠心懺悔了,而不是繼續在這裏作妖。”我抱過孩子就走,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壓低聲音問,“厲夫人,還記得當年被你擠走的,原本老爺子的未婚妻嗎?聽說她死了,就不知道做鬼會不會來找你尋仇。”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話震驚了,厲夫人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也沒有阻止我離開,直到我快走出厲家老宅的時候,身後傳來她憤怒的吼聲,“言初夏,你這個賤貨,這輩子都別想讓我兒子娶你!”

我沒回應,大步往前走。

福嬸跟在我身後,卻有些擔心,“少夫人,你這麼惹怒厲夫人,就不怕她傷害你?”

“我這輩子就是怕的太多,畏首畏尾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以後,我沒什麼好怕的。”不僅不怕,而且還要經常拜訪這裏。

回到家,跟孩子們玩了一會兒,沒多久他們就睡了,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突然電話就響了,是萬西哲打來的,問我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我覺得好奇,突然意識到該不會是厲霆深出事了吧?我馬上跳台,正好在播新聞,不能算是厲霆深出事,而是厲氏出事了。

萬西哲告訴我:“雖然上次墜樓事件查清楚了,可對厲氏還是不小的衝擊,加上這次地皮事件,雖然沒有大規模傳開,但是商界哪有什麼秘密,各家公司都不看好厲氏,紛紛終止了合作。厲總最近又不在,群龍無首,股價已經開始跳水了。”

“沒有其他能夠主持工作的人嗎?”我皺眉,碩大的厲氏總不會因為厲霆深一個人離開就宣告倒閉吧?

“現在除了厲總,怕是誰都無力回天了。”頓了頓,他轉而開口問,“夫人,你真的要回厲氏了?”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滿腦子疑問,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我正困惑的時候,手機又傳來一通電話,我匆匆跟萬西哲收了線,就聽見另一通電話裏麵傳出厲嚴戰蒼老的聲音,“夏夏,萬特助都跟你說了吧?深不在的這段日子就有你代理公司的事情,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項任命打的我措手不及:“爸,我恐怕沒有這個能力……”

“阿深的妻子,必須要有這個魄力和能力,人事命令已經下去了,你明天就過去報道。”他擲地有聲的說完就把電話切斷了,連拒絕的借口都沒有給我。

我算是被趕鴨子上架做了厲氏的代理執行長,私心裏,我其實隻想做個設計師,建造出各種自己喜歡的建築,對於這種高高在上的位置,我並不感冒。可如果這是我能跟厲霆深站在一起的必要條件,那我願意為了他努力。

厲嚴戰親自召開董事會,宣布對我的人事任命,可想而知董事會有多不滿,甚至出言不遜。

“厲氏向來是能者上位,從來不接受一些貓貓狗狗空降走後門,就算厲總暫時有事不能回來主持大局,也可以讓有能力的人代理,空降一個沒有任何經驗和實力的女人,怕是不妥吧?”

很多人跟著附和,對我的排斥顯而易見。

厲嚴戰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態,像是在等我發揮,我站起來,心裏緊張的很,手心都冒汗了,可還是強作鎮定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管在座的各位是什麼態度,既然我接下了這個位置,就會證明給你們看我到底是阿貓阿狗還是真才實學。”

有董事馬上反駁我:“這裏不是幼兒園,讓你過家家玩的。執行長的任何一個決策都關乎公司的未來,讓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來坐鎮,是打算讓厲氏直接關門,把我們口袋裏的錢打水漂嗎?”

“很好,那我想請問您,在厲氏如今狀況堪憂的情況下,您覺得誰才合適坐著個位置?”既然他們這麼反對我,自然是心理已經有了人選,我倒想看看誰在暗中籠絡人心,心懷不軌。

“我覺得厲襄墨不錯,醫學和商業雙料博士,在國外這麼多年,見多識廣,相信一定能帶領我們厲氏擺脫如今的困境,創造更好的未來。”

“我也覺得厲三少不錯,聽說他在國外還有自己的公司,見解獨到,是難得的商業人才。”

“我讚同。”

“我也讚同。”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推薦厲襄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