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溫雅茹就要掄著椅子朝我拍過來了,康南生忽然飛身,直直把她踹出了好遠,轉頭跟我說,“初夏,你先走。”

我收起一臉劣氣,轉身離開了。

沒多久,康南生就氣喘籲籲追過來,我錯愕的看他,就見他臉上多了幾道抓痕,想必是剛剛溫雅茹幹的。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尷尬的摸摸臉,“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的事。”

“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肯定覺得我利用完溫雅茹就把她一腳踹開,這種手段特別卑鄙。”他勉強撐起一抹苦笑,走到花園旁邊的長椅坐下,略帶悲情的說,“當年康家落敗,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她幫了我,可也是她折斷了我的翅膀,想讓我做她永遠的禁欒。”

他摸了一把臉,眼神有些茫然,“初夏,我是個男人,我得報仇,我得重振康家,不可能一直活在她的手掌心。我想出去闖蕩,她千方百計破壞,從那一刻我就有了如今的心思,她越是要控製我,我就越是要擺脫她的控製,有朝一日讓她再也沒那個能力。”

我坐在他身邊聽著他的故事,該怎麼說,約莫就是個掌控欲強烈的女人愛上了一個一心複仇的男人,兩個人的意識不在同一個位麵,遲早是要分開的。無所謂對錯吧,要說有錯,大概就是相遇的錯。

“既然你已經目的達成了,那就善待溫總吧,看得出來她對你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恨我。就算不能廝守,也沒必要成為敵人。”

他長歎一聲,什麼也沒說,隻是抬頭看了看天空,麵色十分落寞。忽而,他感慨道,“初夏,我真的很懷念上大學的時候,沒有這麼多醜惡,也沒有所謂的看不見的硝煙,就算有不開心,也都是打打鬧鬧的,不像現在,活著太累了。”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現在,我有孩子,有厲霆深,有了牽掛,反倒想著眼前的一切更好。大概,康南生少的就是這些牽掛。

“別想這麼多了,說點別的吧。”頓了頓,我提及了好久不見的林灑灑,提到他,康南生微微頓了下,眼神更加落寞了,“他已經失蹤好久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自從毒癮複發以後,我就管不了他了。”

“那你問過索菲亞嗎?他們走的挺近的。”對於林灑灑,我是歉疚的,也是惋惜的。

康南生搖頭:“索菲亞自從跟我要錢給康西買毒品被我拒絕以後,就再不跟我聯係了,我打電話也不接,人也找不著了。”

我意外的看著他,好像他還不清楚索菲亞懷孕又流產的事情,當然,我也沒有再跟他說,畢竟那孩子不是林灑灑的。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康南生有電話過來,他很快就走了。沒多久,萬西哲也來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康南生的話,過去無憂無慮的時光有多美好,隻是歲月從來不會停留,我們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隨波逐流。

回到家,我就聽見客廳裏傳來一道低沉性感的聲音,厲霆深正在給兩個娃唱歌,聲音很小,但是特別好聽。

我不由放輕了腳步,緩緩走過去,福嬸正在收拾家務,看見我回來正要打招呼,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悄悄進了臥室。

出來的時候,厲霆深左手抱著女寶,右手抱著男寶還在哼剛剛的曲子,兩個小家夥明顯已經睡著了,張著小嘴,粉嫩的臉上還泛著淡淡的淺笑。

溫馨而美好。

我忍不住那手機拍了下來,隻是拍照的聲音驚動了厲霆深,他轉頭朝我看過來,嘴角還掛著溫柔的笑。

他把兩個寶寶小心翼翼的放在嬰兒車上,走過來抱我,“回來了?”手還特別自覺地滑進了我的衣服,我臉紅的瞪他一眼,“別鬧。”

“就鬧。”他壓著我往他身上貼了貼,喉結不由自主滑動了幾下。

“你快鬆手,福嬸還在呢。”我沒好氣的推開他,這男人真是越來越不害臊了。可他好像一點都不覺得,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看見我換衣服,再一次餓狼撲食了。

偎依在厲霆深懷裏,原本該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可我也不知道腦子哪根筋抽了,抬頭,對上他脈脈含情的事情,直截了當的問,“你為什麼要對付康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