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主屋,厲霆深哄著男寶去接受厲嚴戰,看得出來,厲嚴戰也很期待男寶,說到底,老一輩的觀念依舊比較看重兒子。
我拿著男寶最喜歡的玩具給厲嚴戰,讓他用這個哄,男寶雖然很傲嬌,可還是孩子,沒多久就伸著小手過去了。
厲霆深抱回女寶,厲嚴戰接受了男寶,我發現他的眼眶都有些紅了。察覺到我在看他,他有點尷尬,急忙避開我的視線。
“福嬸,你帶夏夏到處走走,她還沒有好好參觀過這宅院。”厲霆深突然吩咐,我愣了下,還是跟過去了。
一路上,福嬸一直跟我介紹這座宅院,原來老宅並不像它外觀那樣老式,裏麵的設備都極其先進,甚至有些智能化應用,市麵上還沒有。
裏裏外外看過,那感覺像是中西合璧,古今結合的產物,說不出的奇怪。
原本還豔陽高照的天氣,不知道怎的突然下起雨來,福嬸去給我拿雨傘,我一個人在庭院裏走著,無意間聽見經過的路人在說話,好像是厲嚴戰最近一直在咳嗽,厲夫人非但沒有好好照顧,還天天跟他置氣。
我聽得糾結,人生在世,縱然有再多錢財又如何?身邊沒真心對自己的人,連個能說體己話的都沒有,怎麼想都挺淒涼的,尤其像厲嚴戰這種自視清高的人,怕是更忍受不了這種孤獨。
我不由歎息一聲,繼續往前走,剛走到南院大門口,就看見厲霆深的姑姑,厲嵐山正做賊心虛的站在那邊不知道幹什麼,我有點好奇就跟過去了,看見她手裏好像抱著個匣子偷摸摸想要離開。
我對那個匣子產生了好奇,能讓厲嵐山這麼寶貝,肯定是什麼了不得東西。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厲嵐山也看見了我,匆匆忙忙把匣子藏在身後,一臉緊張,“言初夏,你怎麼在這裏?”
她越是對那個匣子緊張,我越是好奇,幹脆走過去盯著狼狽的厲嵐山,薄涼一笑,“原來姑姑認識我,初次見麵,還請姑姑多多關照。”
其實,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跟厲嵐山見麵,和厲霆深給我看過的照片無異,是個長相很溫和的女人,隻是眉目間透著歲月沉澱的哀愁,如果不是那雙眼睛,真的看上去特別和藹。
然而,就是那雙眼睛泄露了她的陰鷙,還有對我濃濃的敵意。
我不認為跟她有過節,約莫是因為我喝了厲霆深的關係讓她感覺很不上吧。
看見我,她笑笑:“言小姐比我在照片上看見的漂亮多了,阿深真是有福氣。”她的很古怪,緊接著又說,“不過,以後言小姐也要多勸勸阿深,脾氣別那麼暴躁。不管怎麼說,他跟襄墨都是親兄弟,下手太重,小心傷了和氣。”
明裏暗裏指責厲霆深上次打厲襄墨太狠,這話擺明了護短。
厲家的事情,我並不想插手,隻是對於厲襄墨害我和厲霆深的舊賬,我依舊是記恨的。於是,我淡淡開口說,“姑姑一看就是懂進退,知禮節的大家閨秀,就連我這種小門小戶都知道什麼叫幫裏不幫親,想必姑姑肯定是更明白的。這要是阿深以後出手重了,姑姑也別計較,到底是做長輩的,別跟晚輩一般見識。”
厲嵐山一直維持著笑臉,不過那雙眼睛越發陰沉了,嗬嗬道,“言小姐真是伶牙俐齒。”
我皮笑肉不笑回道:“能跟阿深走到今天,總得有點進步,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厲嵐山瞪著我的眼神挺嚇人的,沒多久,她的電話響了,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就聽見她回到“馬上就走”。
收了線,她淡漠的看我一眼,“我還有事,改天聊。”說完,她就抱著匣子急匆匆離開了,不過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開口說,“你真以為厲嚴戰想要你做厲家的兒媳婦?言初夏是吧?我告訴你,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不可能進得了厲家大門的,你好自為之。”
盯著厲嵐山的背影,我心頭一沉。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厲嚴戰對我的態度很奇怪,現在被厲嵐山這麼一提醒,我心裏的疑惑更重了。隻是,我能對厲嚴戰有什麼利用價值?
我看向門外,正好看見厲嵐山上車了,裏麵好像坐著韓立國。看來,厲嵐山母子是站隊到韓家了,就不知道厲霆深會怎麼處理。
一直沒有等到福嬸拿傘過來,我原路返回主屋,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見厲嚴戰正跟厲霆深說話,言談之間的意思是想讓我們搬回去。
厲霆深沒有答應,一下子就惹怒了厲嚴戰,開口說,“以後你就是厲家當家,入住主宅是你必須要做的。尤其兩個孩子眼看著長大,是該接受訓練了,你們住在外麵像什麼話?是打算違背老祖宗留下的家訓嗎?”
厲霆深也沒有客氣,直言道,“這種迂腐的東西還留著幹什麼?而且,我也不打算讓兩個孩子跟我一樣沒有童年。”
“你這個不孝子!自己不遵守祖訓就算了,居然還想帶壞我孫子,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你……咳咳咳……咳咳咳……”
父子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我正想走過去,突然聽見厲霆深說,“爸,你也未必是真心接受夏夏,何苦湊在一起自尋煩惱。那張照片呢?是不是該還回來了?”
果然,厲嚴戰不是真心接受我,就連厲霆深都知道。
我心裏有些難過,尤其厲嚴戰沒有反駁。我不由自主握了拳頭,很想知道厲嚴戰假裝接受我能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