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玉林之前白纓夙先見了一次君逸,安排白影寞三人先送君逸回龍淵,小家夥好似知道了這次離別會很久一樣抱著白纓夙不撒手嗷嚎大哭,心硬若白纓夙也不免微微惆悵,但她清楚明白怎麼安排才是最好的,白君逸不在這她才能沒有後顧之憂,於是硬生生將白君逸從懷抱裏拖出來交給白影寞,目光嚴肅,麵若冰霜:“看著他。”
說罷,不聽白君逸的哭聲轉身離去,就是林慧娘都有些心疼少主了,卻不敢和罌主多說一句。
龍棨賾也察覺到白纓夙心情不佳,這幾日因為看批注白纓夙一直情緒不錯,嘴角含笑的,今日一回來便寒著一張臉,連林慧娘都一臉恍然不安,龍棨賾不知出了什麼大事卻自覺的沒有在這個時候打擾白鴿纓夙,先讓她自己安靜安靜。
用膳出來時白纓夙已恢複正常,看不出任何異樣了,龍棨賾也絕口不提反將另一本剛批好的書推給她,白纓夙對他勾了勾唇,龍棨賾閃爍一下眸光,早知道這麼有用他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好法子。
白纓夙以為自己足夠冷靜,直到晚上睡覺時開始失眠了,腦子裏都是目前不知走到何處的白君逸。她雖沒有翻身動作,但不正常的情緒還是讓龍棨賾感覺到異常。龍棨賾歎息一聲將白纓夙揉入懷中親了親她睜開的眼睛,溫柔的說:“我知你有事不想說,但見你這樣本王會心疼,夙兒哪怕本王什麼都不知道也想代替你緩解你的不安。”
“不安?”白纓夙默默低念,原來這種情緒是不安,原來她也會因為一個人而產生這麼強烈的擔憂。白纓夙暗暗的撫摸住胸口,感受著其中頻繁的跳動,腦海裏全都是那個看起來傻傻的隻會流口水卻甜甜的叫娘~的琉璃大眼。
龍棨賾不知道白纓夙在思念誰,但那種眼神他再清楚不過了,每到夜深人靜時他總會用相似的眼神思念著懷中這個女人,這種思念令他嫉妒的發狂,她屈居在胸口的手更是刺眼,她為誰在跳動著。龍棨賾轉住白纓夙胸口那隻手抵在自己胸口讓她清晰感覺自己在為她跳動,俯身含住緊抿朱唇,以自己的方式奪回白纓夙的注意力。
紅帳落下,燭光羞澀的閃耀著,交織在一起的曖昧吞吐聲是心髒因人跳動的節拍,達到了心與身,靈與肉的完美結合。
白纓夙還是很擅長掩藏情緒的,與龍棨賾告別後前往玉林的路上,林慧娘愣是沒有發現罌主有一絲慌神或是懷念什麼人,無論是少主還是棨親王似乎都不能影響罌主的情緒。到玉林的路程並不平靜,越往南疆內部走戰爭越頻繁,大多都是小勢力爭奪地盤的小股戰役,傷不著但膈應人,原本一天多的路程愣是繞路多走了兩天。
玉林離兆榮王女封地很近,主人西中王也屬於兆榮王女隊伍,受主影響玉林安居樂業,在滿是戰役的南疆還算平靜。玉林最出名的就是畜牧養殖,是南疆少有的幾塊養家畜不錯的草地,進入玉林範圍好似到了小草原,三五成群地牛羊從山包裏鑽出身影被人驅趕著,遇到外人慌忙逃竄,跑著跑著還回頭看一眼十分可愛。
白纓夙一行人可沒有欣賞的心思,快馬奔馳而過直奔目的地,鮮少有人知曉以畜牧為名的玉林地下藏著一座規模不小的金礦,這還是七星宮的某個能探寶的能人透漏的,那座金礦兩百年前剛被發現開采,不久突然遇到地震轟塌將上百人命掩藏地下,至此金礦蹤跡難尋,人們都說這是上天對他們挖金子的懲罰。滄海桑田,轉眼二百年過去金礦位置更加不明卻常有貪心之輩想要找到金礦,七星宮那位也是其一。
那位極幸運探測到金礦具體位置,但又極其不幸運的被追殺了,七星宮救了他這座金礦自然成為他的投名狀。山頭聳立一名打扮豔麗誇張的中年女子,瞧見飛奔而來的白纓夙一行人露出笑容,伸手打了個招呼。白纓夙利落下馬走上不遠的山頭“西中王,本罌主來晚了。讓中西王親自迎接本罌主實在慚愧。”
中西王也打量著眼前神秘女人,一身紅衣頭戴罌粟花金麵具,一身淩厲詭異的妖氣,絕非善良之徒,想起這位七星罌主的傳聞中西王回了一禮:“七星罌主,久仰大名了。本王備好了珍饈美酒款待罌主,請。”
中西王在山頭設宴,吃得是烤全羊,她招來一眾南疆美男相陪,自己一手攬著一個,開懷大笑:“嗬嗬,玉林的羊肉雖比不上真正北戎鮮美,可在南疆除了玉林還真沒地方嚐。罌主不要客氣,外邊的打打鬧鬧與我們無關,咱們盡情玩樂就好。”
“中西王說的是”白纓夙入鄉隨俗也不客氣,挑起一個美男的下巴發出嘖嘖聲音,隨即將想往自己身邊湊的男人推開,林慧娘立即擋在罌主麵前阻擋這些下賤人靠近罌主。白纓夙對上中西王不悅和探尋,舉杯敬酒:“王的好意本罌主心領的,隻是本罌主還是習慣中原口味,暫時沒有改變胃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