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難道是我錯愛了他?(1 / 2)

我緊繃著臉,一點和他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冷冷說:“你下來,我有話問你。”

他把車熄了火,打開車門下來,看著我淡淡一笑。

“你到底和一些什麼人交往?你有沒有涉足不該涉足的東西?”我盯著他,嚴肅地問。

他原本散漫的笑容收斂了,麵容變得比我更嚴肅,厲聲喝道:“說了讓你不要跟蹤我的事!”

他這是什麼態度!憑什麼凶我!

“不跟也可以,那麼林雋睿,你現在從這裏出去,我周薇就和你一刀兩斷,我們誰也不認識誰!”我指著大門,怒聲說。

他濃眉緊鎖,凝眸盯著我,說不出話。

我緩了一口氣,和他對視一會,說道:“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焦急地說:“林雋睿,我很為你擔心,你知道嗎?我很害怕,害怕某天你也那樣,帶著手銬,被警察押上警車!”

我說著,鼻子一酸,聲音已哽咽,眼淚也掉了下來。

他的手不覺抓緊了我的手,凝視著我的目光很複雜。

“能停下來嗎?別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我寧願你不名一文,也不要這樣子!”

我哭了起來,頓一下後說,“如果你已經涉足,必須接受法律的製裁,那麼你去自首,我保證等你,就算你出來,落得一無所有,我也絕不離開你。”

林雋睿盯著我,手指伸出,輕輕為我擦拭臉上的淚水,路燈下麵,我看得到,他眼中有淚光閃爍。

“好不好呀?”我流著淚,撲入他懷裏,淚染濕他的襯衫。

他的手掌輕輕落在我的頭發上,良久之後,他很壓抑地歎息一聲,然後放開我的手,什麼也沒說,轉身往他的車走去。

“林雋睿!”我追上他,擋著車門,不讓他上去。

他板著我的肩膀,將我移開,沉沉地說:“你終有一天會明白。”

他上車了,汽車啟動,疾馳離去。

“林雋睿!好!你今天從這裏走出去了,以後我周薇再也不認識你——”

我哭著追到院子門口,衝著早已遠去的車燈哭喊。

他的車沒停,車燈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倚靠在門前的一顆香樟樹上,止不住的淚水往下流。

鄒淩誌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身邊,她關上大門,扶著我進屋。

無言是最好的安慰,鄒淩誌陪著我在沙發坐下,輕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的結束了,他既然這樣,我也無奈了。”我此時眼中已幹澀,淚也流不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別想太多,先緩緩吧。”

我點點頭,轉頭看著她說:“你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我剛任職,工作強度肯定是大的,那就不陪你了,你也別想了,洗洗睡吧。”

我們各自回房,我衝了個澡,無力地躺在床上。

他今天這樣子離去,我感覺我是真的死心了,雖然心裏難受得不行,但對他的向往卻就此徹徹底底給掐斷了。

又是一場錯愛吧,我感覺這次的殤,比何勇給我的殤更重。

就像大病初愈的人一樣,渾身如被抽絲,全身每一個細胞,都隨著這場逝去的愛,失去了活力,黯然沉寂。

什麼都不願再想了,腦子如被格式化一般歸零,我閉上眼睛,疲倦入睡。

然而夢中還是在和他糾結不清,一忽兒纏綿,一忽兒他又不見,一忽兒爭吵,一忽兒又似看到他被警察帶走。

“林雋睿!”我追著警車呼喊,又依稀看到他下車了,微笑朝我走來。

我也笑著迎向他,但是突然一個人搶在我前麵,朝他開了槍,隨著槍聲,他鮮血四濺,砰然倒地。

“林雋睿——”

我猛然坐起,全身虛脫,冷汗涔涔。

呆怔了幾秒,才從夢境中出來,我滿臉淚水,緩緩轉頭。

還沒天亮,窗外淅淅瀝瀝下著雨,風吹得窗簾啪啪地響,窗外還有閃電和雷聲。

陽台的窗戶沒關,我怕雨飄進來,起身去陽台關窗。

正準備拉上窗簾時,我看到院牆外的香樟樹下,停著一輛熟悉的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路燈之下,看得出他已經濕透,頭發淩亂地貼在額頭、脖頸。

他這又是唱哪一出啊?難道是回去想明白了,同意我的提議?

我心裏升起希望的火苗,那些沉寂的細胞頓時又都蠢蠢欲動地活了。

我飛快轉身,抓了一件披肩披在身上,朝樓下跑去。

我撐了把傘,跑出院子,繞過圍牆,在後圍牆的香樟樹下,和他麵對麵站著。

一晚而已,他的臉黑了,瘦了,還長出了胡子渣,透著說不出的滄桑。

“林雋睿,你幹什麼呀?”我踮著腳,把傘撐到他頭上,心疼地看著他問,“你是不是想明白了?是不是要聽我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