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駕馬車停在近衛府門前，而駕車的竟然是納蘭冰雨的馬夫望舒。
“望舒前輩，怎麼是您？”
望舒隻是淡淡瞥了洛塵一眼，隻淡淡回了句上車。
洛塵謝了那近衛，一步躍上馬車坐到了望舒身旁，他自然不會真坐到車內！
這是納蘭冰雨的車，可不是他洛塵的車！
“子倒還算懂些禮貌，聽姐你敗給了那個叫賴方華的子，真是丟人現眼。”
望舒這話不鹹不淡，好似洛塵而今就不該敗，哪怕對手是凝血後期，還不是九轉鍛骨的凝血後期！
“望舒前輩也太高看我了，我現在不過剛踏入凝血，連一滴魂血都還沒來得及凝出。”
望舒嗤之以鼻，鄙夷看了一眼洛塵，那神情猶如看一個廢物！
“你可知什麼是人道圓滿段骨？人道之上便是道，道至上，也隻有人道圓滿，才能踏上道之途，才有機會去追逐傳中的神境。”
洛塵沉默，望舒所言他自然知道，隻是他真的盡力，從到大他都被人欺負，徐爺爺教給他的，大都逃不過忍耐二字！
“怎麼不話了，徐老前輩號稱神境之下第一人，怎麼就教出你這麼個弟子！”
望舒長長歎了一口氣，他聽著徐福的故事長大，從他還隻是凝血修起，徐福就是他自勉的偶像！
哪怕他已經站在了人族一流強者行列，卻依舊帶著那份敬畏！
徐福給他的感覺，就猶如那平靜的無邊大海，任你外麵如何驚濤駭浪，他自平靜如初！
何止是他，從徐福成為人殿之主開始，他就成了一個時代的傳奇！
徐福坐鎮的道宗人殿，壓得下宗門喘不過氣！
“神境之下第一人，徐福？傳中的人殿殿主，您的是徐爺爺？”
望舒沒有接話，洛塵卻得到了答案，關於徐福他聽過太多他的故事，他卻如何也難以將兩人聯係到一塊！
洛塵終於明白了為何他每次將聽到的故事在老人麵前提起時，他都會持不同的態度。
外人又如何有他那當事人更了解那些往事呢，洛塵不由得想起徐爺爺常常笑著，得太過了，徐福沒有他們吹噓的厲害，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老不死！
“神境之下第一人！”
洛塵咽了口唾沫，使勁搖了搖頭，腦海裏那佝僂著身軀的老人，竟然是他神往的人族當下第一強者！
“神境之下第一人，教導出來的弟子，竟然勝不過一個隻比他高了兩個境界的人，真是可悲！”
望舒得很自然，洛塵卻如何也做不到他那般自然！
………………
“徐爺爺下不該是人的下，也不該是誰的下，該是下各族共有的下。”
十歲的洛塵慢慢合上手上的《大陸通誌》靈族卷，對著狗摟著身軀打掃庭院的老人著。
老人隻是頓了頓身軀，方才不鹹不淡道。
“你得有點道理，不隻是你，很多人都知道這個道理，那又如何，每年同樣有很多人在戰爭中死去。”
老人繼續打掃著庭院，隻當是孩子突然冒出了個有趣的想法罷了！
見老人不以為然，洛塵很不服氣，想了想後繼續道。
“如果我很強呢，如果我是下第一的強者，我要這個下變了顏色，我要各族共存，難道也辦不到？”
看著滿是不服的洛塵，徐爺爺難得的笑了笑，隨後又長長歎了口氣。
“傻孩子，有的事兒不是修為高就能辦到的，莫你是下第一，就算你是神也無能為力。”
洛塵依舊不服，他覺得徐爺爺得好沒道理，各族共存又不是什麼壞事，為什麼會有人不同意？
“不試試怎麼知道？徐爺爺，如果哪我成了下第一，我就要把各族的王找來，一同簽下契約，大家友好往來！”
老人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很爽朗，仿佛這是多麼好笑的笑話，卻沒有再回話。
從那以後，徐爺爺對洛塵變得越發嚴格，每除了讀那些堆積如山的典籍，還要學那各族的語言！
每洛塵都隻能睡不到三個時辰！
直到徐爺爺的不告而別！
………………
“是麼，看來我的確很可悲，也的確很可笑…………”
洛塵直接躺了下來，仰望著空，他知道自己很渺，螻蟻的就是他這樣的存在，他真的什麼也做不到！
望舒看了一眼洛塵，沒有再繼續嘲弄，隻駕著車緩緩向玄武堂行去。
玄武堂內好不熱鬧，畢竟是五堂會武，哪裏能不重視！
早早的演武場上便聚集了大半玄武堂弟子，比試自不會在玄武堂進行，而是王宮外的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