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凡回房時,欣語正在翻他的衣櫃。
“找什麼?要洗澡的話,穿我的襯衫不是就行,毛巾牙刷都有備份的,就在浴室櫃子裏。”
欣語伸著懶腰回頭看著他,“看看有沒有女人的內衣之類的。好像…沒有呢。”
任非凡好笑,“這是替師清晴在監督我?還是說在沈卓衣櫃裏發現過不是你的衣服?”
欣語聳聳肩,放棄了沒事找事,拿了件柔軟舒適的襯衫,就去了浴室。
任非凡在空閑時間換了家居服,雖說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但現在的情況稍微有些微妙。欣語的存在不能讓家裏人知道,他已經吩咐過他在房裏有工作要處理,讓所有人都不要來打擾他。尤其是羽菲,她從過年時聽師清晴說過,她母親的事和欣語有關後,始終不能釋懷。
沒心思辦公,任非凡隨手挑了本書,靠在床頭隨意翻了翻,等某人出來。
任非凡洗完出來時,看到欣語在地上鋪褥子,不過她技術實在一般,簡單的拉平四角,她就是完不成。
“這是做什麼?你要在地上睡?”
“是你。”
任非凡過去拉了她起來,攬著她的腰把人壓在床上後,笑著問了,“什麼時候這麼講究這些俗禮了?”
欣語感覺有隻毛手順著襯衫下擺在往裏突進,她倒不是那麼在意,隻是她現在的確不想做這種事,尤其是跟身上這個人。
“如果是要說師清晴的話,我們已經沒有婚約,她也不是我女朋友,你現在也是單身,不是嗎?”
欣語沒有試圖阻止他,隻是問他,“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勢必要跟你發生關係的理由吧?”
“我想要,這不是能打動你的理由嗎?”她不就是這種人,在對待這種事上,大抵是看對方的心情。
第一次他跟她之間差點越過界,並不是蘇離死後他撿她回家那次;而是他表白失敗後,離家出走許久後,她去找了他,在他自己租的房子。
他當時喝醉了,還以為是什麼路上自發送上門的女人,看清之後才停下來,可她從頭到尾就是隨便他怎麼樣的態度。
任非凡稍微有潔癖,這之後洗了澡,也扯了幾乎睡著的席餘去洗澡。
可之後的發展展開,她仍舊是什麼都能配合他的態度,哪怕她拒絕了他的告白,也知道師清晴是他的未婚妻。但對當時的席餘來說,似乎接吻和床上那件事,她完全不知道意義是什麼,也不在意。
任非凡這麼問了她,她的回答就是誠實地說不知道,最後被她這個態度打敗的任非凡,放棄了趁人之危。
可他因為那時候的愚蠢後悔了很久,哪怕沒能做她第一個男人,任非凡現在也想做她的男人。
“現在不能,還當我像高中時那麼傻,我會生氣哦。”欣語回絕了他,稍微推了推他的肩膀,很重啊,一直壓著她。
“那如果我無論如何都想做你的男人呢,有可能嗎?”
欣語愣了愣,她腦子裏不自覺想起那一晚,蕭寺說他想要時,她去了浴室,洗澡時不停對自己說,從現在開始不考慮沈卓的想法比較好。
事隔這麼久,她不知為何心裏橫亙了這樣一個障礙。
“那你就再去師家提親怎麼樣?你答應我這件事,我就答應你,一次。”
任非凡撐起身看了她一小會,而後起身坐在了床下的地鋪上,“你現在好狡猾,挖坑讓我跳,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我說真的,你做得到我就做得到,哪有騙你?”
“師清晴告訴你,我之前是為了你的事,才跟她在一起。現在,你又要跟我做交易,表麵上似乎是要把這個人情還給她,實際上呢?”
任非凡看著側躺過來看著他的人,“我如果答應你這件事,就意味著要跟師清晴在一起。既然如此,我還厚顏無恥提出要跟你發生關係,倫理上說是出軌,行為上說是不檢點,你大概會一腳把我踹下來吧?”
欣語眼裏閃過戲謔的光芒,“看來你不蠢嘛。”
“嘩,你這第二人格還真是,這麼居高臨下,簡直是碾壓一般的壓迫感。”任非凡躺下後,看著趴到床沿的人。
“那當然,我比你大了近一倍的歲數,可不是白活了這些年。”
任非凡看著比他明顯要幼齒的那張臉,苦笑著說,“現在又用歲數來壓我了,新人格真可怕。”
欣語微微勾了唇,跟任非凡相處,似乎能忘記那些不高興的事。他並不真的清楚沈家和蕭家的事,也不會說那些來惹她不開心。而且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年輕人,不論是思考方式還是說話的方式,都很輕鬆詼諧。
“睡不著的話,我們來聊蘇離的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