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凡想說既然說了要搬出去住,一直不去也不太對,每隔兩天還是會過去睡一次。
第二次一個人孤枕難眠時,聽到某些類似小偷來訪的聲音,任非凡無奈地起身,在某人回來和真的有賊之間,彷徨了片刻。
最後他覺得算了,這裏也沒什麼重要物件,要偷就偷好了,他還是去看看會不會是某位公主殿下回來了。
欣語就沒想這麼多,爬窗進去後,就去開了自己暫居處的房門,和裏麵的人正麵相對了。
這就沒有偷窺的必要了,看身形就能判斷來人,任非凡開了燈,就發現來人有點淒慘。
欣語看到他後稍微撇了撇嘴。
任非凡瞬間就從無可奈何轉換到了心疼模式,過去伸手抱住了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差點回不來了…嗚嗚…”欣語還沒從回程的悲慘境遇回過神。
“是錢不夠用嗎?下次把卡帶著好不好,我不會去查消費記錄的。”
認識至今,任非凡還沒見過席餘撒嬌,沒想到新人格附帶的屬性,還真是讓他整顆心都化作水了。
抱了人在床沿坐下,任非凡摸了摸她偏長的頭發,還以為她出去的期間會剪短,沒想到並沒有。
“不是,沒有,是…掉了。”
她晚上到汽車站後,長途臥鋪車沒有直達S市的了,她就想先往那個方向坐,隔天看情況,再考慮是在中間站玩兩天,還是直接換乘回去。
可是她上車後睡著了,再醒來時,車已經到地方,可是她的錢卻不翼而飛了。
整車人都陸續在下車,司機也是無能為力,她四處找了都沒有。雖說不是頭回發生這種情況,可是這些年欣語還沒經曆過,而且現在也不是能沿路乞討回去的時候,沒有這麼多空閑時間,也沒有這樣的心情。
最後,是車站的人看她實在沒辦法,而且也算是在車上丟了錢,問了她想去哪裏後,就安排她換乘了到S市的汽車。
這個事情前前後後弄了不少時間,欣語一直很尷尬,她又身無長物,連個抵押都沒有,感覺特別抱歉。
好不容易到地方後,深夜一個人走回這裏,她又怕被人看到,又擔心沈家的線人,心很累地終於到家了。
“好了,我知道了,沒事沒事。”任非凡感覺這樣的欣語挺好的,一邊安撫一邊暗喜。
“好累……還好餓……”
任非凡歎了口氣,家裏什麼都沒有,他又不會做,隻好準備換衣服出去幫她買。
結果等他走了很遠,找到二十四小時店,買了東西回去時,有人已經洗過在床上睡熟了。
“真的是……有時候像個孩子,有時候又那麼成熟,大多數時候還是個騙子……”
辛苦了一場的人,又去稍微/衝了澡,換了睡衣出來睡了。
被吵醒的人卻沒有能睡著,他想起了曾經把她撿回家的那一晚。
那天他告訴了她蘇離住院的事,她趕去看時,恰好趕上送屍去停屍房。席餘看了蘇離最後一麵後,就跑了出去,任非凡還在跟蘇離的父母道歉和說明情況。
等他追出去時已經不知道她是往哪裏跑了,而且那天本來就在下雨,路上路況很差,行人都打傘,根本不方便找人。
任非凡花了許多時間胡亂尋找,後來憑著一股天賜的直覺,在初中校門口找回了席餘。她淋了雨又精神狀態不好,基本是傻在那裏,坐在地上發呆。
他帶了人回自己的租房,那也是他第一回硬是把席餘扔進了浴室,席餘當時還沒意識到他有潔癖這個事。這之後她也沒吃晚飯,也不說話,昏昏沉沉就在他床上,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那是小粹三嬸和十三他們第一次跟席餘見麵,之後又有那麼兩三次。
可是那天的席餘可不像今晚這樣,這麼誠實還會示弱什麼的。
第二天醒來的席餘,就好像世界末日來到了,什麼都不想做,吃不下也不願意對人敞開心懷。既不哭也不提起蘇離的事,表麵上還裝出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笑起來的時候透著一股生無可戀,跟她說什麼都完全沒聽進去,答非所問。
也是因此,他忍了一陣子之後,跟她吵了一架,說蘇離已經死了,讓她麵對現實之類的。
就是從那次後,兩人不相來往了一段時間,直到因為師清晴的關係,席餘自己找上他。一伸手就是遞情書,一開口就是幫別人給他……雖說任非凡也知道不可能是她給他的什麼東西,粉紅色就跟她無緣,情書更無緣。
可是當時不知為何,還是有些失望和失落。
將近整晚沒睡,隔天任非凡沒有去公司,請了一天假,早起後先出門去買了早餐。
如果真能一直在一起,說不定他還不見得能這麼寵著她,就因為知道留不住,才會這麼努力吧?任非凡把早餐放好,喊了人起來吃時,想了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