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小丫頭柔軟的頭發，換了個不那麼傷感的話題，“糖糖，爸爸走了你要聽媽媽的話，知不知道？”
“嗯。”
白糖糖答應地點點小腦袋。
她會聽媽媽的話啦。
顧以盛欣慰，沉默了一會又說道。
“還有，將來上學了要好好學習，不能學壞。”
“長大了找男朋友，不要因為人家長得好看或者酷就答應，要看看他是不是一個好人。”
“等再長大點結婚有孩子了........要是可以的話，多給孩子介紹一下我這個外公。”
原諒他這點的自私。
他真的不想從此在她們母女的世界裏麵，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想她們連提起她顧以盛的名字，都不肯。
白糖糖還隻是個小孩子，完全不明白爸爸為什麼要說這些她聽不懂的話。
她自己也還是個小孩子，為什麼要結婚生孩子呢？
她隻在乎好吃的跟好玩的啦。
不過爸爸說的她也聽，點了點小腦袋表示答應。
“乖。”
顧以盛抱緊自己的小女兒，臉帖在女兒的臉上，聲音哽咽，“讓爸爸抱抱，抱抱再睡覺。”
畢竟以後，都沒有這種機會了。
........
第二天
下午兩點
這個時候原本該是絢麗的白晝，但此刻天空凝聚滿了烏雲，一層疊著一層直墜到半空，仿佛是要把大地吞沒掉。
白婉婉站在臥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看著外麵天空的烏雲。
顧以盛是坐早上九點的船出發。
現在下午兩點了。
他還好嗎？是死，還是活？
心猛烈地跳躍著，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這時，放在茶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走過去拿起手機。
“白小姐，我已經在船上偷偷做了手腳，不用半個小時這艘船就會出事故沉入海底！好了白小姐我不跟你說了，我先跳到海裏逃跑！總之謝謝白小姐你提供的這個辦法，讓我可以給我爸報仇！還有恭喜白小姐你苦盡甘來，不但跟我一樣報了仇而且能繼承所有遺產！”
“時間緊迫，白小姐我真不能跟你多說了，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們會再見麵的!”
“嘟嘟嘟--------”
她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周王生便掛了電話。
船還有半個小時就會出事故沉入海底？
她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麵色淒白到極點。
過了五六分鍾，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打電話給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以盛。
她看著屏幕上顧以盛這三個字，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接了電話。
她籌謀了這麼久，算計了這麼久。
不就為了有一天能當著他顧以盛的麵高傲說上一句，顧以盛你沒有想到，像你這麼聰明的人最終會死在我白婉婉手上是嗎？四年前你給我的痛，今天也要讓你顧以盛嚐嚐！
怎麼能在最後關頭，怯懦了？
“婉婉，我想你了。”
電話接通，她聽到他低沉嘶啞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那聲音帶著不該屬於像他這麼高傲人該擁有的哀傷，以至於她所有話都堵在了喉頭，忘了該怎麼開口。
“婉婉，要是我死了之後，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也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