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沛,你不要為了我趟這趟渾水,連少驀那個人是個惡魔,如果被他知道,他不會放過你的。”慕九歌抽回手,連連搖頭。已經有一個齊天因為她而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不能再讓秦舒沛步他的後塵。
“少驀視我為最好的兄弟,這次你受傷,他還全權委托我照顧你,隻要我小心一點,他不會起疑心的。”他絕不能再把慕九歌留在連少驀身邊,她那麼好的女孩子,應該過得陽光快樂才對,他一定要把她從這灰暗中給拉出來。
“不,我自己會想辦法……”話才說到一半,秦舒沛再次開口打斷她。
“秦家的勢力在江城是數一數二的,就算真的被少驀知道,我也是有能力跟他抗衡的。你也不想你媽媽她們一直被連少驀關著吧?”
聽到這話,慕九歌頓了頓,權衡再三,總算是答應了秦舒沛的要求。
“好,估計這幾天連少驀就會接你出院養傷,到時候他肯定會喊我過去幫你換藥,如果你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就跟我說,我會叫手下的人盡力尋找的。”秦舒沛說著看了眼病房門口,並且降低了音量,連少驀的人一直守在外麵,他不能才一開始就打草驚蛇。
“好。”慕九歌點了點頭,這邊話才剛談完,那邊開門的聲音便響起,是幾日不見的連少驀。
他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慕九歌猜不透他心裏的情緒,但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在不時的提醒她連少驀究竟有多絕情。
那些被他羞辱、算計的日子,本以為已經夠艱難了。
但真正讓她心寒的是那天在連馨的墓前,他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觀戲,而現在又一臉淡然、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出現在她身邊。
他此刻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光鮮亮麗,而她呢,卻隻能帶著渾身的傷躺在這裏苟延殘喘。
看著連少驀離自己越來越近,慕九歌全身的細胞都如同泡在了煮沸的開水裏,痛得難以言喻。
她所有的狼狽還有不堪,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賜予她的。
下一秒,慕九歌就像發瘋了似的,猛的將床頭櫃上麵的花瓶狠狠的朝連少驀砸去,她此刻的理智完全喪失,連語氣也變得歇斯底裏。
“連少驀,你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這是有史以來,慕九歌第一次用這麼嫌惡的語氣跟他講話,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連少驀定定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慕九歌的方向感很準,雖然受傷了,但力道卻絲毫沒有減輕,花瓶重重的砸向他的額頭,啥那間,鮮血從他的額頭溢出,一直劃過臉頰,落到了白色的襯衫上。
慕九歌的眼淚像是決了堤一般,再也控製不住。
“連少驀,你憑什麼要這樣絕情的折磨我?就因為我欠了你嗎?可這麼多天了,我每天都在痛苦的泥沼裏糾纏著,你害死了我的哥哥,離間了我跟齊天,綁走了我媽媽和想容,我該還的也差不多都還清了,你為什麼要任由沐冬回那樣殘忍的對待我?為什麼?”想起那天的血腥場麵,慕九歌便覺得不寒而栗,心就像被灌了鉛,一點一點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