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空蕩蕩的地麵上,一點一點地向那張床榻靠近,床榻上躺著一個麵容精致的男人,長長的睫毛好像是兩把扇子。那對扇子微微顫動著,薄而飽滿的唇瓣緊抿著。
下一秒,那雙黑珍珠一樣的眸子睜開,眼神有些空洞,漸漸的才聚焦在一處。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空是那麼的蔚藍,微微的一陣涼風吹拂動他額前的發絲兒。
他穿得有些單薄,腹部的肚子隆起。他緩緩地靠向窗口,靜靜地倚靠在窗套上,呼吸著這樣安詳的空氣。
而在下一秒,他好似是被什麼東西驚嚇了一樣,神情變得焦躁不安,他大聲地喊叫著:“春寒!春寒!你在哪裏!”
在這間屋子旁邊還有一間屋子,因為最近司雲竹的精神狀態都不好。
於是,君子蘭便特意吩咐了曾春寒搬到司雲竹旁邊住下,這間屋子空間很大,又有兩扇門,三麵窗口。因此,曾春寒未了更好更方便的去照顧司雲竹,便把房間分隔成兩間,一邊放著床榻留宿,一邊是灶,隨時可以熬煮膳食。
在隔壁悠閑愜意地做著早飯的曾春寒忽然聽見司雲竹的喊叫聲,立馬撒手了手上的工作,沒有一絲絲的耽擱的跑向司雲竹的屋裏。
曾春寒推門進入,就看見司雲竹隻穿著裏衫,腳上套著棉鞋,在床榻前來回的踱步著,他驚呼一聲:“哎呦,我的老爺,公子,你這也不怕凍著身子了?就算是你受得住一場病,這孩子可嬌貴著呢!”
司雲竹這才猛地驚醒過來,覺得身上涼意絲絲,趕緊地接過曾春寒遞過來的狐裘外衫,又套上了棉褲,換上了新鞋子,整個人都被包得嚴嚴實實的。
其實,現在已經不是寒冬了,冰雪早已經消融,枝頭上有了些許的綠意。但仍然殘留著冬的尾巴。
他此刻又覺得自己穿得過於嚴實了,臉頰微紅著,額頭鼻尖冒著細密的汗。
洗漱之後,吃了早飯,便來了不速之客。司雲竹臉色沒有波瀾,他早就猜到了,今日是之前與江苑約定的日子,江苑早早地就迫不及待地趕到落府。
“這幾日過得可還好?”
江苑像是把自己當成了司雲竹的一位極其熟悉的老朋友一般,對著司雲竹噓寒問暖。曾春寒心裏默默翻著白眼,真是明知故問,給人添堵。
不過,江苑可不知道別人心裏是這麼想她的。
她對著身後的瓊魚吩咐了一聲,瓊魚立刻走上前去拿出手裏正熱乎乎的一包東西,還沒有打開就聞到了一陣陣的豬油香味。
“這是城裏有名的豬油糕,這味道你應當是喜歡的,快嚐嚐~”
她儼然是把自己看作了司雲竹的妻主了,笑了笑,帶著一絲絲的寵溺。
司雲竹的眉頭微微蹙起,沒有去接瓊魚手裏的東西,曾春寒也同樣沒有動作,這讓一直拿著豬油膏的瓊魚顯得尷尬得杵在原地。
本來,江苑也沒打算怎麼樣。但是,她沒有料想到,就在這時候,司雲竹猛地做嘔,一副厭惡的眼神,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