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墨辛故意躲開何碧娟的眼神,一直逗著孩子:“主要是快實習了,大概在忙著找工作吧,我打電話他也沒接。”她說的都是實話,隻是略過重點不提。
一旁站著的周仁江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微微上前一步叫了一聲涼墨辛:“辛辛,其實這次叫你回來,周伯伯是想讓你和周喬分手,周喬根本配不上你,所以……”周仁江的聲音有些哽咽,渾濁的眼睛變得通紅。
涼墨辛脊背一僵,愕然看著都沉默不語的兩個人,隱約的感覺到其實周仁江已經知道了周佳和周喬的事情,否則他不會這麼說。
從花田棚戶區下來,涼墨辛在公交站台等車,機場外的巨大電子廣告牌上,一張妖惑眾生的臉挑著自信狂傲的笑,悠悠的探出海洋一般深邃的眼神俯視著他腳下的臣民們,他是那樣尊貴,華麗,高高在上,這樣的人似乎生來就是王者,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臣服。
來自雲端的壓迫感迫使涼墨辛僵直了脊背站在秋風裏,剪裁修身的黑色皮外套更加襯得她白皙的膚色瑰麗晶瑩,精致的小臉卻微微垂下去,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昨晚的種種她已經不記得了,剩下的隻有身上拆骨的鈍痛提醒著她,那個終結了她初夜的男人還高高在上,而她還沒有能力奪回原本屬於父親的一切。
公交車緩緩駛來,涼墨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11月23號下午一點。
低頭看時間的涼墨辛沒發覺有人在身後靠近,一雙瘦骨嶙峋的手猛地從她後背一推,公交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卻還是聽到撞擊的悶響。
而推涼墨辛的人僵硬的站在原地,瞪著驚恐的雙眼渾身抖索,“你死了,一切都好了,你死吧,你死吧。”
公交車司機見撞了人,趕緊下車來看,距離車頭一米處的地上躺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頭部有擦傷,但是沒有出血。
公交車司機匆忙摸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一輛黑色的城市suv緩緩的從國道上駛來,車子還未開到花田公交車站的時候就被堵住路上了。
“堃少,前麵好像出車禍了。”司機回頭對不斷看表的北野堃說道。
“你把車開到棚戶區,我先走上去。”北野堃焦躁的直接推開車門,筆直的長腿快速的在停滯的車流裏移動,要不是那個小女人不告而別,他怎麼會追到花田區來。
“先生,你是醫生嗎,救救那邊那個女孩兒吧,救護車在路上爆胎了,都十分鍾了,要是顱內出血就完了。”穿著公交車司機製服的男人攔住北野堃的去路不停的懇求,為了救人,司機這句話對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說過。
北野堃冷漠的瞥向人群圍堵的公交站台,毫不猶豫的就要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