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瑋一行人抬著張華回到梨園,按照原來的計劃將他安置在了一間隱蔽的廂房中。
這時候已經微亮了,馮瑋忽然想在梨園看看日出,便信著步子在園子裏遊蕩。
清晨的涼風夾雜著雨露的味道,讓馮瑋幾乎忘記了自己熬夜的疲倦。他走著走著,忽然看見不遠處的花圃中有一人在勞作,心想這麼一大早會是誰呢?文府的下人也太勤快了吧。
“王爺回來了。”
馮瑋剛走近花圃,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文安邦已經轉過身來了。
“原來是嶽祖,你老人家這麼早起來了。”
“老夫習慣了,王爺,梨園雖然偏僻,但也不是長久之地啊。”
“嶽祖,本王想把張華安置在荊州,您老人家覺得怎麼樣?”
“荊州遠離洛陽,又是王爺的屬地,如果真能順利到達荊州,那麼張華便可以脫離險境了。”
“這點不難,等本王回荊州時,給張華喬裝一下混在隨行的隊伍中,途經的地方官府是不敢盤向的,”
“如此甚好。”
“嶽祖,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老夫隻是摘些葉尖泡茶,已經夠了。”文安邦一邊一邊拿出一籃子嫩葉尖出來。
“嶽祖,這是什麼葉子?”
“這是七色花,它的花可以開出七種不同的顏色,七色花雖然漂漂亮,卻是一種烈性的毒藥,萬物相生相克,這葉子用來泡茶反而有祛濕散毒的功效。”
“這麼神奇,那本王也想嚐嚐。”
“王爺請。”
洛陽趙王府的書房中,木萬年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王爺,,牢那邊,,,出事了。”
“出事了?出事了好,本王要的就是出事嘛。”
“王爺,昨夜裏,張華他,,他讓人給劫走了。”
司馬倫一聽站起來了,怒氣衝衝的道:“你什麼!你是張華他非但沒有死,還讓人給劫走了,你們這幫酒囊飯袋,牢裏的獄卒都是死人嗎?”
“王爺,獄卒們為了配合行刺,早就離得遠遠了,直到今早上來收,,才發現地上連滴血都沒有,這才差人報到了王府,下臣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王爺,,”
“木萬年,你就是這樣辦事的嗎,你是頂了個豬腦子啊!這樣的大事,你就不能蹲著牢裏,守著他,看著他死嗎?你倒好,做起甩手掌櫃啦!本王的計劃,,,全讓你給毀了,本王!”
“王爺恕罪,下臣知錯了,下臣願意一死以報王爺的恩情。”
司馬倫坐下了,他仰著頭閉上了眼睛,他需要冷靜的想一想。
事情已經發生了,殺了木萬年又有什麼用,現在張華讓人給劫走了,自己該如何交這份皇差,才是眼前最大的煩惱。
司馬倫想著想著睜開了眼睛,他恢複了神情,走到木萬年的身邊細道:“木將軍,是本王思慮不周,誤信賊人,如今弄巧成拙,隻有設法補救了,這樣吧,你今晚去牢放一把火,找個身形差不多的替死鬼,到時候就張華讓大火給燒死了。”
木萬年本來以為司馬倫是要過來殺自己,嚇得手心都冒冷汗了,現在聽司馬倫這樣話,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王爺英明,下臣這就去辦。”
“記住,臉一定要燒焦,要麵目全非,無法辨認,明白了嗎?”
“下臣明白,不過,,”
“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