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不關心葉大老爺是怎麼死的,隻關注這一日聽到的熱鬧。

聽到這話,葉宴之呼吸一滯,臉『色』有些發白,幾息後才聲音微啞道:“大房還有一位男丁尚在,怎麼就易主到二房了?”聽到這話,周木笑了,“我不知道大房那位男丁現在是什麼情況,可我知道葉家所有商號一夕之間都換了掌櫃。”

商號的掌櫃那自然都是心腹,大房老爺一去,心腹馬上被換完了。

這樣一弄,誰還不明白?

也不怪葉家事傳遍全城了。

周木擺擺頭歎道,“以前聽我爹說豪門大族瞧著熱鬧,裏子更嚇人,我原還不信,現在可是信了,這大老爺剛走,按理是該二房去接生意,但這白事剛完就馬上換了所有人,也,也太過涼薄了些。”

葉宴之慘白著一張臉,清瘦的身子微微顫抖。

是阿,小孩子都能明白的事,當初的自己為什麼完全沒想這些呢?

周木感歎了一番,又想到葉宴之剛才說的大房男丁,又好奇起來,二房做的這麼直接,那大房那位男丁呢,他會如何?以為葉宴之知道什麼內幕,轉頭正要問,卻見葉宴之臉『色』慘白,神情悲慪。

“公子你是哪裏不舒服嗎?”一邊說一邊伸手扶住了葉宴之。

葉宴之閉眼,平複了幾息後睜眼,搖頭,“無事。”

見葉宴之擺明了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又看他臉『色』不似剛才那般慘白,周木識趣的沒問,隻是扶著的手也沒鬆,將他送到了廂房,送到廂房後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公子,我們船上有大夫的,若不舒服,一定要及時相告。”

葉宴之點頭,道了聲謝,關上了房門。

並未看屋中擺設,徑直走向窗邊,靜靜看著窗外的瀾江城。碼頭息壤,城門來往客繁多,高高的城門巍峨壯觀,既繁華又熱鬧。

葉宴之抿了抿唇,看著這個自己在這裏出生,在這裏死亡的瀾江城。

…………

陣陣河風吹來,葉宴之回神才覺身子僵硬,原來不知何時已入夜,商船也早已起航,先前恍惚有人敲門問是否需要膳食,葉宴之拒了,現在肚子餓的緊,葉宴之捂著餓的有些發疼的胃出門去找吃的。

剛走出長廊就聽到一陣喧鬧聲,不停有人驚呼著往甲板跑,葉宴之也跟著跑了過去,剛跑到甲板就看到斜對麵的一艘船上有人從三樓窗戶上摔了下去,火光中,那人腹部上的刀柄明晃晃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尖叫聲中,葉宴之聞到了新木油漆味,看清楚了那個染了血跡的薑黃梨木窗棱。

這,這不是下午自己原本要住的那個廂房嗎?如果不是突然難受,住在那裏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