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之懵懵抬頭,眨了眨眼睛,看清了來人的臉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顧大人!

見葉宴之好似一副撞鬼的模樣看著自己,顧懷陵不解問,“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

葉宴之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盡力克製,但還是震驚又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懷陵,真的是顧大人,活生生的顧大人!

葉宴之又似哭又似笑又呆又傻的詭異神情讓顧懷陵莫名,想了想,沒再多話,隻是放下韁繩從井裏打了一桶水上來,放在一邊。

“我還有事,就先進去了。”

說完笑了笑就轉身走向自己的屋子,開鎖,關門。

新來的鄰居,長的一副聰慧像,怎麼好像腦子有問題?顧懷陵搖搖頭,將書袋裏的最大的雕花木盒拿了出來,又開了屋中一個高大雙開黃木櫃子,將木盒鎖了進去。

顧懷陵進屋後,葉宴之也同手同腳的回了自己屋,背靠房門呆愣許久,漸漸滿目驚喜。就算葉宴之隻見過數年後的顧懷陵,但現在容貌已經長成,隻是還有些稚氣,化成灰也認得!

自己半吊錢一月租的屋子,鄰居居然是顧大人!

高興過後又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已經和顧大人成為鄰居了,已經認識了,就不用成為同窗了吧?不用成為同窗就不用去念書了!想到這裏,葉宴之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不用念書了,真好!

連續深呼吸了幾十次後才平複了激動的心情。

大太監教徒弟的時候說過,不管接近任何人都必須要有足夠的理由,不然別人隻會防著你。葉宴之一邊整理衣服的皺褶,一邊想足夠的理由。

新鄰居自然要互相認識拜訪。

這個理由很足夠。

確定全身都沒問題了之後,控製著激動的心情出門,滿腦子都在想待會要和顧大人說什麼,誰知剛走了幾步就看到隔壁屋子門上掛著明晃晃的銅鎖。

顧懷陵已經走了。

葉宴之:“…………”

泄氣的看著大門緊鎖的房門,卻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輩子顧懷陵六元及第,但對他是不是連中六元大家有爭議,顧懷陵次次都是頭名沒錯,但他沒有連著考。

十六歲就得了案首過了府試,但他並沒有接著參加院試,而是在十九歲的時候才繼續考試,一路高歌到了金鑾殿。

如果他是接著考了,考砸了,自然不算連中,可他考都沒有考,所以有爭議。

這兩年,他為什麼沒有接著考呢?是覺得自己積累不夠,還是有其他事情?

而且——

葉宴之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那本記錄顧大人讀書科舉事跡的書上,明確說了,顧大人在參加院試之前都是住在私塾夫子家的,怎麼現在在外麵租了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