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白望著前方戰戰兢兢地王蒙,黝黑深邃的目光,即便是在黑夜,也折射出一股煞氣,直逼王蒙全身。
周圍的空氣,好像在瞬間下降了許多,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在微微發抖。
第一次,在上司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肅殺。
他的腦袋悄悄抬起,用後視鏡偷偷觀察裴逸白的表情。
已經冰涼刺骨,隻是在聽到他剛才的那句話後,那一份煞氣,似乎消散了一些。
王蒙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隻是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一次,並不是他嬉皮笑臉就能蒙混過關下去的。
王蒙的額頭冷汗涔涔,幸好剛才他的答案是沒有人看到,若他直接回答很多人,包括他都看到了那一幕,怕是這會兒,腦子都被削掉了。
“很好。”裴逸白這兩個字,看似誇讚,卻一點兒都沒有讚賞時候的愉悅。
王蒙縮著腦袋,大聲都不敢吭一下。
“記住,沒有人看到,這是你的原話。如果日後有什麼風聲走漏出來的話,我第一個找你。”裴逸白沉著臉,冷聲警告。
“是裴總,我一定好好約束下麵的人,你盡管放心!”
什麼時候多嘴,什麼時候不要八卦,王蒙作為裴逸白的特別助理,還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這個時候若是了什麼不該的,可不是離開裴家,不再效忠於裴逸白那麼簡單。
“開車,去醫院。”裴逸白緊緊摟著宋唯一的身體,沉聲命令。
“是……”還沒完,橫在前後座之間的隔板,刷的一下升了上去。
王蒙看著這一幕,隻能在心裏苦笑。
但願嫂子沒事,否則……
後座的密閉空間裏,裴逸白一隻手環抱著宋唯一的身體,另一隻手握著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唇瓣上。
宋唯一的手冰涼刺骨,從發現她,到現在,足足過去了近二十分鍾的時間,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就跟一個瓷娃娃一樣,陷入沉沉地睡夢中。
此刻,裴逸白還不確定,宋唯一是不是簡單的沉睡。
那猙獰的背,如同一根根尖銳的利劍,朝著他的渾身射了個遍。
傷在宋唯一的身體,可痛卻痛在裴逸白的心裏。
“你一定要沒事,知道嗎?你可是個勇敢的媽媽。”裴逸白輕吻著宋唯一的手背,細碎密密麻麻的吻,一直在持續。
妄圖用這樣的動作,給宋唯一一些溫暖。
“盛錦森!”想起這個名字,裴逸白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到底是什麼原因,才導致他們出現在那裏?
該日,他一定好好請教請教!
最好宋唯一沒事,否則,他讓整個盛家為宋唯一陪葬!
男人渾身的溫度跟宋唯一一樣,冰寒刺骨。
“先找個就近的醫院!”這裏離市區足足有一個半時的時間,即便現在已經淩晨不塞車,裴逸白也不敢確定,宋唯一的狀態,能否堅持這一個半時。
她自己重傷,而她的肚子裏,還有他們的寶寶。
裴逸白的眼眶微微發紅,“你和寶寶一定要沒事,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