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道輕柔溫和的聲音,但是話裏的語氣,卻是以女主人翁自居,將她這個正室置於何地?
宋唯一的手指用力地攥著手機,一條條細細的青筋在手背上爬起來,猙獰得有些可怕。
“你是哪位?”好半晌,宋唯一才開口。
聲音出乎她意料的平靜和冷淡。
可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宋唯一此刻的真實情緒。
電話裏的女人輕笑了一聲,“看來宋姐沒有看新聞,也對,你在美國,看不到新聞也是正常。”
這語氣,比起剛才,更多了幾分洋洋自得和嘲諷。
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隻問你,你是誰,還有,為什麼裴逸白的手機在你這裏,他人呢?”宋唯一加重語氣,近乎咄咄逼人地問。
“我?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估計我們很快就會見麵,屆時有的是機會,讓你慢慢認識我。”
見麵?
宋唯一的呼吸有些變調。
這是要登堂入室,裴逸白要帶著她來見她了嗎?親口許諾的?
她覺得有些好笑。
“把電話給他,立刻,馬上。”
這個女人在她這裏胡八道,挑撥她和裴逸白的關係,宋唯一不會這麼輕易上當。
就算事情是真的,也要親口聽裴逸白,而不是相信一個三的挑撥離間。
“哦,你逸白啊?他在洗澡。”那個女人輕笑,不緊不慢地回答。
洗澡?
對這個詞一出,對於宋唯一而言,卻是崩地裂般的可怕。
他們住在一起?
腦子裏“轟隆”一聲,宋唯一的腳步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酒櫃,腰側一陣劇痛。
宋唯一卻恍若未覺,耳畔隻有那個女人嬌笑的聲音。
事實勝於雄辯,在她認定這個女人是在對自己挑撥離間的時候,宋唯一的心裏還是選擇相信裴逸白的。
可是,隨著那個女人出裴逸白在洗澡這個詞後,宋唯一的信任,在這一瞬間崩塌了。
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在一個房間裏,不做點什麼,可能嗎?
“宋姐,你還在嗎?”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裏傳來那個女人的問話。
宋唯一回過神,快握不住的手機。
“既然不在了,我就掛了。”
那個女人完,直接幹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此刻,遠在法國的她,拿著手機,看了看浴室的方向。
那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裴逸白確實在洗澡。
女人低頭看著電話上的備注,嘴角帶著一絲笑容。
片刻後,白皙纖細的手指點了點,將屬於老婆的那一則通話記錄,給刪了。
做完這一切,她才若無其事地回到沙發上坐好。
第二,微信上麵有人發了請求,沒有任何備注。
宋唯一在沙發上枯坐了一夜,雖然沒有哭,但是氣色卻不太好。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本能的想要拒絕。
但那個人的頭像,卻闖入了宋唯一的眼簾。
放大了對方的頭像,宋唯一看到一個帶著墨鏡的女孩,很年輕,染著栗色的頭發,鮮豔的紅唇看著格外的誘人。
腦袋裏突然浮現出一張側臉,那新聞上照片女人的側臉,跟這個人,基本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