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利菁頓時語塞,嚴家破產的事情,並沒有刻意宣揚,但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這些公子哥,嚴一諾之前就認識了,不過她高傲,看不上,所以也沒有搭理過他們。
“媽,這些人是什麼心思,處在這個圈子,你不會不知道。要是真的送上去,就是倒貼,我沒那麼賤。”嚴一諾的臉色很冷,成功地凍住了一部分想要過來搭訕的人。
冷美人的稱呼,並不是她富裕的時候才有,就算是落魄了,這僅有的高傲,還被嚴一諾牢牢地維持著。
“一諾,是媽媽對不起你。”徐利菁聽到女兒的話,心如刀割。
“媽你沒必要這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嚴一諾輕笑。
徐利菁還想點什麼,她卻搖了搖頭。“我去個洗手間。”
嚴一諾無法融入這個熱鬧的圈子,身份上的差異,以及徐子靳的特殊身份,讓她從一進門來,就感覺無法喘息。
但是為了不表現處反常,她還要維持著這樣的表情。
一直到了洗手間,一個人落魄而又狼狽地坐在馬桶上,竟然有一股想要流淚的衝動。
嚴一諾不知道,這股流淚的衝動是來源於哪裏。
“嚴一諾,不能哭。”空蕩蕩的洗手間裏,女人自我安慰的聲音,格外清晰。
原本放輕的腳步聲,驀地停住,一雙犀利如鷹隼的眸子,頓時鎖定其中一個格子間。
聲音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隨後一會兒,嚴一諾不停深呼吸,克製住眼淚,硬生生將它逼退。
在裏麵枯坐了好一會兒,嚴一諾才抬手開了門。
她想要找個機會,偷偷地溜出去。
腳步剛剛往前跨出一步,一道頎長的身影,驀地闖入她的眼簾。
“是你?”嚴一諾臉上的平靜瞬間龜裂,目光冰冷地看向徐子靳所在的方向。
“你來做什麼?我的舅舅?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這會兒應該在外麵訂婚才對吧?”嚴一諾嘲諷地開口。
徐子靳仿佛沒有聽出她話裏濃濃的諷刺,波瀾不驚地抬眸。
“這話聽著,怎麼有股酸溜溜的味道?難不成,我訂婚,你吃醋?”
嚴一諾聽到吃醋兩個字,幾乎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徐子靳,你哪來的自信,我吃醋?”她反唇相譏。
“剛才在裏麵哭了?”徐子靳不答,反而往前跨出一步。
兩人間,僅隔著兩步的距離,瞬間被縮短。
嚴一諾麵色微變,“我沒有,你估計也不會相信,那就當我哭了吧。”
“不過徐先生,別誤會,跟你沒有一絲關係。”嚴一諾的語氣斬釘截鐵。
她哭的,不過是身份落差,不過是自己的格格不入。
而更重要的是,她壓根也沒有哭。
“你這話,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怎麼,嚴一諾,你不舍得我結婚,愛上了我?”徐子靳的手橫在想要用力關上的格子間門,嚴一諾的臉色更加難看。
“去你大爺的愛上你,徐子靳,你的臉皮一直這麼厚嗎?”嚴一諾幾乎是被氣笑了。
這大概是這幾年來,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