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庭笑了笑,食指左右搖擺,否認道:“陸氏沒有得罪我,但你得罪我了不是嗎?”
話音一落,陸荊南的心驚肉跳。
幾乎是下一秒,陸荊南就猜測到了裴逸庭話裏的意思。
“裴逸庭,你在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他咬著牙,矢口否認。
裴逸庭的眼裏閃過一絲冷嘲,“陸荊南,果然敢做不敢當是你的風格。”
他一完,陸荊南的臉色就變了。
他捏著拳頭,警告裴逸庭:“你最好別胡八道。”
他最恨被人敢做不敢當,可裴逸庭卻瞄準了陸荊南最大的弱點,並且毫不掩飾地諷刺他。
這讓陸荊南感覺被踩到了痛處,無法避免地憤怒起來。
“胡八道?你這麼好心安排人為張懸報警的時候,大概也以為萬無一失吧?畢竟這是你親自安排的人,你隻準他們出一次錯誤是麼?”裴逸庭冷冷一笑。
事實上,這件事的調查並沒有那麼順利。
因為他們都沒有料想到問題多少還是跟張懸扯上關係。
當初得知裴家的事被人曝光,不管是裴逸白還是裴逸庭都沒有懷疑過張懸。
畢竟張斌是張懸的命根子,而張斌還在裴逸白手裏,張懸一旦敢輕舉妄動,或許張斌的腦袋就要從脖子上分離。
但他們完全沒有意料到的是,狠狠將裴家戲弄了一把的人,竟然是一個不起眼的陸荊南。
陸荊南的臉色五彩斑斕,額頭上冒出隱隱的冷汗。
他知道,裴逸庭在提醒他上次取米青子的事。
“陸荊南,作為一個男人,你膽子很大,三番兩次地算計我。我以為上次的事,已經給了你教訓和警告了,但顯然你沒有放在心上。”裴逸庭優雅地笑了起來。
那語調和姿態,就像是一個翩翩貴公子,而不是在這一瞬間掌握陸氏命脈的操盤手。
“如果你剛才但凡敢大聲承認,或許我還會給你父母兩分薄麵,這件事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但是……”他將語調高高抬起,卻忽然降了下來。
“三後,等著為陸氏收屍吧。”
“裴逸庭!”陸荊南慌了。
他深知即便是不出動裴家,裴逸庭也有這個魄力將陸氏整垮。
一瞬間,後悔在陸荊南腦袋裏一閃而過,可他先前沒有抓住機會,導致這一次,徹底錯過了。
裴逸庭直接抬腳走出陸荊南的辦公室,而且,沒有絲毫猶豫。
這明了他的態度,沒有絲毫回轉的餘地。
陸荊南渾渾噩噩的,也沒有追出去。
他對裴逸庭有那麼三分了解,知道就算是追出去求裴逸庭,也無濟於事了。
當務之急,是怎麼樣避過裴逸庭為陸家爭取到最後的機會。
他立刻給父母以及陸希晨一個電話,“爸媽,你們帶著晨立刻出發去陸家,我現在也過去,一會兒在陸家彙合。”
電話裏,陸荊南的父母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陸荊南硬著頭皮辯解了幾分。
然後,那邊忽然炸了。
他的父母顯然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尤其是陸荊南的父親,幾乎將陸荊南罵得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