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在家，你有空就去找她玩。”臨走之前，程曉東了一句。
這就是變相的讓夏悅晴去做客的意思了。
“好。”夏悅晴有些受寵若驚，照例起身去送他。
“不用送了，我又不是不識路。”程曉東擰了擰眉，但架不住夏悅晴的堅持。
他們都沒想到，會在一樓遇到甄雙燕。
“姨媽，你怎麼來了？”夏悅晴既驚又喜，話的那一瞬，已經衝著甄雙燕走了過去。
她旁邊的程曉東聞聲，腳步一頓。
本想直接離開的，但轉而又一想，好歹是夏悅晴的親戚，也算是親戚關係，再不濟打個招呼也是必要的。
然而，等程曉東順著聲音看到甄雙燕的臉，他驀地愣住了。
“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來看病？怎麼沒有跟我？”夏悅晴真拉著甄雙燕的手，眉頭皺得緊緊的，語氣頗為不悅。
心裏忽然突了一下，難道姨媽真的生了很嚴重的病？
“沒，不是……”甄雙燕聲音幹巴巴的，僵硬極了。
而在她話的時候，程曉東已經邁著腳步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明明近六十歲的年紀了，看起來卻像不到五十歲，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的真實年紀。
而她，這些年操勞過度，更像一個五十多歲的人。
“悅，這是你姨媽？”
就在甄雙燕想逃跑的那一刻，程曉東已經停在她的麵前。
他的表情非常平靜，跟他比，甄雙燕自然差了太多。
夏悅晴並沒有想過這是因為程曉東，她反而以為是因為自己撞破了甄雙燕單獨來醫院，她心虛之下的反應。
“對，這是我姨媽。”夏悅晴點了點頭，又對甄雙燕道：“姨媽，這就是之前我跟你過的，素素的爸爸，我舅舅。”
甄雙燕的嘴唇輕輕顫抖著，不用夏悅晴介紹，她現在也已經一清二楚了。
程曉東率先打招呼，“好久不見。”
四個字一出口，夏悅晴愣住。
“舅舅，你跟我姨媽認識啊？”她訥訥地問。
甄雙燕腦袋裏渾渾噩噩的，張著嘴巴，卻硬是不出一個字。
“嗯，好些年沒見了。”程曉東沉聲回答。
“那好巧啊。”
夏悅晴以為他們是朋友，乍一聽之下，還覺得這是緣分。
“確實。”
聽著他們尋常的問題和回答，甄雙燕心裏卻像貓抓一樣的難受。
她的反常和沉默，程曉東一一看在眼裏。
“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一步，你好好招待你姨媽。”他回頭叮囑夏悅晴，臨走前還刻意看了甄雙燕一眼。
自始至終，甄雙燕都沒有開口，夏悅晴也拿捏不準姨媽今是怎麼了，這麼反常。
以前，再如何失禮，姨媽也不會不理人的，更別現在程曉東還是裴逸庭的舅舅了。
“舅舅你放心，我會的，你路上心。”
等他一走開，甄雙燕的不安像是火山爆發般，激動地問夏悅晴：“悅，你怎麼又跟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