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隻好撇下自己的疑惑,打算等會兒再問問裴逸庭到底什麼情況。
然而,接下來好一段時間,她有空了,裴逸庭跟別人寒暄。
她總不好上去打擾。
就想著等賓客散了,再跟他細。
然而……
等到宴會結束,早就不見裴逸庭的蹤影。
他趁著老太太不注意,提前開溜了,跑了。
“這個混子,一定是故意的。”老太太氣得直跺腳。
裴家老宅外頭。
等賓客們分別離去,裴逸庭才開著自己的車出來。
已經是夜深人靜的十點鍾,這裏是高檔別墅區,本來就安靜,這下更是沒有一點點聲息。
裴逸庭開著車遊蕩了一個多時,到深夜的時候,車子停下。
卻是在他和夏悅晴之前的家。
這些,他一直不曾回來過,假裝從來沒有這個地方,假裝心裏毫不在意。
可這樣的表象,根本欺騙不了自己。
就如此刻,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裏。
保安室的人一看是他,連忙追出來:“裴先生,之前你的鑰匙放在這裏了。”
裴逸庭踩下刹車,才隱約記起季風過,夏悅晴走的時候,將家裏的鑰匙放在保安室了。
這些他一直沒有回來,自然也沒有來拿過鑰匙。
“早就想交給你的,但是一直沒碰上。”保安笑著將鑰匙遞過來,一副釋然的語氣。
裴逸庭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看過去,鑰匙串是夏悅晴的,上麵隻有三個鑰匙,還有一個玩偶。
玩偶是她自己綁上去的,也沒有取下來,全都放一起了。
他伸手,將鑰匙串接過來,削薄的嘴唇緩緩張開:“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舉手之勞。”
裴逸庭的指腹摩擦著鑰匙串的玩偶,那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狐狸,他們在國外旅遊的時候,從一個地攤上淘來的,偏偏夏悅晴愛不釋手。
一回來,就將狐狸套在了鑰匙串上。
而此刻,裴逸庭想起的,卻隻有那一段毫無矛盾的記憶。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屋子裏一片昏暗,一點燈光都沒有,無聲地訴著女主人早已經離去的事實。
裴逸庭連鞋子都沒換,直接走進了房間。
整個房子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幾乎沒有了夏悅晴的氣息。
他冰冷的的目光落在她最後睡過的客房那一張床上,在沉默看了許久之後,裴逸庭捏起拳頭,狠狠砸到了牆壁上。
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將牆上砸出一個窟窿,也將裴逸庭的手砸得皮破血流。
狠心的女人。
他見過那麼多女人,唯有夏悅晴最狠。
他冷凝著臉,退出了客房,將門關上,並鎖了起來。
甚至,鎖住之後,裴逸庭將客房的鑰匙也扔了。
直接從陽台上扔了出去。
好似要將這一段記憶徹底塵封起來。
最後,他才回到主臥。
她走之前,應該進來過。
但是她的衣服,首飾,護膚品,這些東西全都沒有拿走。
裴逸庭站在她經常坐的梳妝台前,實現不經意瞥見垃圾桶裏被揉成一團的廢報紙。
冷漠地注視了幾秒鍾之後,他麵無表情地將那廢報紙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