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夜店,將裏外分成兩個不同的世界。外麵人們羽絨服皮大衣,裏麵人們吊帶小短裙,黑夜令外麵的行人步履匆匆,令裏麵的人瘋狂跳舞。
沈長清已經在接第三杯酒了。
“怎麼,有心事?”王憲叼著根煙,右邊屁股一抬上了高腳凳。
沈長清歎了口氣,無奈的喝下杯底最後一口酒。
“夜店永遠是這個樣子,舞池高腳凳、卡座調酒師還有比基尼男女……”
王憲微微側頭,饒有趣味的聽著。
“我能說給你聽嗎?”
“當然。”
沈長清把酒杯倒扣在吧台上,胳膊隨意的搭在桌上。
“我見過一個特別好看的調酒師……”沈長清的聲音很輕,王憲把耳朵伸過去才聽到她漸小的聲音。
王憲保持了這高難度的動作,卻遲遲聽不到下文。
忍不住問:“然後呢?”
沈長清哼笑了一聲,“然後他就死了啊。”
王憲一下收回上半身,佯裝火大的說:“你講恐怖片呢?”
沈長清低頭附和著笑,捏起高腳杯,伸著胳膊要酒。
王憲腳一蹬從凳子上下來,壓下她的胳膊,拽著往人群中走。
沈長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信任他,對他的恐懼和敵意在接觸幾次後消失的差不多,可能別人會說她好了傷疤忘了疼,但她覺得這種人也不是必須要躲避的。
再怎麼說,他給自己的毒品也減輕了自己的痛苦不是嗎。
任由他拽著,穿過火辣性感的舞團,來到一處熱鬧的卡座。
都是王憲的朋友,大家立刻把王憲帶來的人迎進座上。
場上唯一一個女生覺得存在感瞬間降低了,不情願的往旁邊挪了挪悶頭玩起手機。
沈長清注意到王憲從褲袋裏摸出亮屏的手機看了眼,放回去朝女的看了眼。
可能是女人天生對女人的敏感,讓沈長清把她的動作收入眼底,對方也察覺了沈長清的目光,很不友善的瞪了一眼。
“誰呀這是,哪個企業家的女兒,海龜嗎,怎麼沒見過,介紹一下吧。”
女人陰陽怪氣的,抱著胳膊,也不知道最後一句是說給沈長清還是王憲。
沈長清納悶:王憲不是喜歡男人嗎,這次招起女桃花了?
從女人的話裏得知這一群分明是富二代們嘛。
就是她以前最不願意接觸的人,因為她覺得和他們接觸不會有結果,距離是真實有效的,不是一路人他們永遠不會記住你。
這不,赤裸裸的挑明距離。
王憲嗬斥了一句,給大家介紹:“這是沈長清,我的朋友,大家好好玩。”
王憲沒有說沈長清的身份,這讓她在心裏感激了他一把。她的身份在接觸過她工作能力的人那裏很正常,但在這種娛樂人生的富二代眼裏,那又會是另一種意思了。隻會越描越黑。
他拽起掙紮的女人,離開了原地。
稍微安靜點的走廊裏,王憲拉開像八爪魚一樣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不耐煩的說:“夠了!”
女人不樂意了,嬌氣的小臉立刻憋的通紅,眼淚也漫出來,委屈的說:“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的嗎,為什麼現在又做出這幅樣子,難道你喜歡裏麵那個?”
女人食指指著走廊出口的方向,倔強的質問。
王憲覺得莫名其妙,想理論一番,剛張開嘴就又閉上了,懶得理她。
“我倒要看看這女的有什麼特別的!”說著不等王憲反應過來就氣勢衝衝的往大廳走。
王憲沒夠著,長腿一邁又給攔住了,這次了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忍著她,“有病吧你,誰一直喜歡你了,別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女人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仰頭和他對峙著,強硬的態度不肯鬆動,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居然就是他在說謊!
他們在一起有十多年了,從小就認識,他也從小把她寵到大,現在告訴她,他不愛她?
她爆了句粗口:放屁!
王憲說了句無聊,把她撇下,雙手插兜漸行漸遠。
沈長清被他們拉著玩一個套呼啦圈的遊戲,就是兩個人麵對著一起套上同一個小呼啦圈,通過扭動身體把幾乎沒有空隙的呼嚕圈從頭挪到腳。
大家呼聲很高,沈長清知道難免會被占便宜,但還是應了他們。
就比如她知道吸毒危害大,但還是沒有戒掉的欲望。
但如果她的生活色彩斑斕,有愛人有期待,她一定不會這樣放任自己。
遊戲開始,起哄的聲音不絕於耳,呼啦圈套好後,沈長清和一起的男生都把雙手舉起來,一聲令下,帶感的音樂給他們打著節奏。
到胸的位置呼啦圈就卡住了,各種玩笑話穿出來,在場的男人眼珠都不帶動的盯著他們的動作。
動吧。
沈長清率先扭動,引起了一陣騷動,大家摩拳擦掌的,大有把和她一起做遊戲的男生揪出來換上自己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