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一番詢問後帶走了相關的人。
沈長清先是去了頂樓天台,天台門是鎖了的,但她不敢放過,找人開了門之後自己上去找,樓頂有不少大的水罐子,大麵積的光伏板各種管道,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
沈長清又去了監控室,這裏早李如彬的人來看過,保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能探到的攝像頭都突然被擋住了,從監控上可以看到,正有穿著工作服的人員在大範圍的檢查攝像頭,並且清除掉擋視線的物質。
沈長清能想到的線索全斷了,她出去的時候有人告訴她警察來過了,她也立即打了個車問了地址後趕過去。
一直到她從出租車上下來,沈長清都不敢相信這件事真實的發生了,並且毫無征兆,沈長清不敢多想,立刻進了警察局。
一個屋子裏,楚涵的爸爸媽媽還有李如彬都在,看到有人進來,他們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沒有過多的情緒用在她身上了,從震驚到悲痛,全被楚涵的失蹤占去了。
沈長清站在門口,越發覺得不真實,右邊靠牆仰著頭的那個男人,是今天早上喜氣洋洋來接新娘的人,是在婚車裏講段子逗新娘開心的人,怎麼現在換了一副麵孔,讓人覺得胡子拉碴,頹廢不堪呢?
而左邊的一對夫妻,他們是早上深情為女兒送行的人,是看著女兒穿上婚紗後既欣慰又不舍的人,怎麼現在瞬間蒼老,失去生氣了呢?
沈長清向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可能潛意識的覺得楚涵要是知道她最愛的幾個人現在這幅樣子會馬上出現的吧。
有兩個警察進來,坐在中間的辦工作前攤開文件夾,做著記錄。
看起來等級較高的警察環視了一下屋裏的人,等沈長清坐下後問了她的身份。
“我們現在一起分析討論幾個問題,大家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啊,現在我們討論第一個問題:新娘楚涵有沒有可能是自己逃婚?”
大家都低頭想了想,有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不可能!”
“有可能。”
在座的都看向發出聲音的兩個人:沈長清和李如彬。
警察分別往他們兩個臉上停留了幾秒,先指了指沈長清:“你說說為什麼不可能是逃婚。”
沈長清回想著昨晚楚涵說的話,連帶著她的音容笑貌,一字一字的轉述:“她說她隻要想到要嫁的人是他,她就覺得特別幸福,特別滿足。”
李如彬飛快的抹掉眼角滴下來的淚,掐著自己的鼻梁。
沈長清接著說:“從昨天見麵到今天她失蹤之前,我沒有看出她有任何想要逃婚的念頭。”沈長清看了看李如彬,加重了“逃婚”兩個字,又說:“據我所知,她是非常愛她的未婚夫李如彬的。”後麵幾個字簡直是咬牙說完的,她不相信楚涵有多愛他他自己感覺不出來,竟然覺得她是逃婚。
警察聞到煙火味,輕聲咳了下,為男方打圓場:“逃婚的原因不一定隻有感情,或許有什麼非做不可的難言之隱呢。”
這是楚媽媽急著開口:“我家女兒我也很了解,自小無憂無慮的,心裏藏不住事。她圈子小,關係也很幹淨,更沒有生活上的壓力,我不知道有什麼事可以成為她的難言之隱。”
楚爸爸也附和著。
警察把目光投向李如彬,嚴肅了些:“你為什麼覺得有可能是她自己逃婚了呢,你是否發現了你未婚妻移情別戀或者對你感情變淡的現象?”
李如彬沉默了,搖了搖頭,也不說理由。
兩個警察交頭接耳私語了一番,決定單獨和李如彬聊聊,看他的樣子,明顯是他有難言之隱。
兩人站起來,剛要叫李如彬和他們出去一趟,結果楚媽媽又站了起來,阻撓他們,“不用出去說,我知道他為什麼說不出來,警察,他之前是個同性戀,曾經和一個男的在一起過,被我女兒知道以後想和他分手,但最後還是沒分成,他可能是覺得我女兒最終釋懷不了這件事才逃婚的。”
楚媽媽一股氣說完,絲毫不管李如彬尷尬的臉色,頭都抬不起來,沈長清皺了皺眉,看了李如彬一眼,這樣說出來,太難為情了。
小警察趕緊記下這個線索,問題問完了,臨走之前又把他們記錄的東西念了一遍。
念到“李如彬和男人交往過”時,沈長清腦海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整個人因為深陷思緒中而愣神的厲害,警察叫了她一聲,問她是不是想到別的了。
沈長清被突然的話嚇得猛然抬起眼,又愣愣的搖了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