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總,您去年在法國高定的中式嫁衣已經趕製完了,設計師打來電話,請您看一下,看看哪裏不合適再讓他們完善一下。"
"不用了,直接寄過來吧,我要回國一趟,這邊的事你先幫我盯一下吧。"
阿俊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能清清楚楚的聽出他們說的什麼。
中式嫁衣……
是英格的理由終於束縛不了他了嗎,他竟然要娶了那個女人?
自從把公司搬到了上海顏謹就很少回過美國的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居然是來收拾東西。
他進了門什麼話都沒有說,表情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常,但是從他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他很匆忙,並且很著急。
金依英格難受,並沒有告訴她顏謹回來了。
金依站在在樓梯上看他收拾東西,她還沒有說話英格卻過來了。
"你都來美國半個多月了才來家一次,這就要走?"
顏謹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你是真瞎還是假瞎,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金依皺了皺眉,"顏謹,你怎麼說話的?"
顏謹把手上正在收拾的東西隨地一丟,冷笑了一聲像他們走去。
"我怎麼說話的?我說的有錯嗎?"
金依有種不好的預感,拉著英格往後退了一步。
"您還是我親媽嗎,我是您的親兒子嗎,在你眼裏是不是隻有瑞士的那一雙兒女才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
"阿謹……"英哥覺得不對勁兒,耳朵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語氣也不友善,胡亂地伸出手去阻攔。
顏謹直接揮開她,讓她差點摔在地上,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走到金依麵前。
"你是在報複我對嗎?嫌我把你的孩子們弄去國外,爸爸雖然接受了他們但我不接受,我憑什麼要接受你和別人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他們是純正的中國血統,是你和她父親的種對嗎?"顏謹一隻手指著英格,語氣咄咄逼人。
"你說什麼?"
"不要說了!"
英格不可置信,金依惱羞成怒。
"阿謹你說什麼……?"
英格像是知道了什麼破天荒的笑話,哼笑著問他,看不見他在哪她就伸著手在空氣裏摸。
金依太陽穴突出的血管仿佛要漲裂一般,塗著脂粉的臉也擋不住從頭頂滲出來的通紅。
顏謹並不想這麼對她的,他想一輩子就這樣吧,讓他們在瑞士好好長大,別再回來,他也當沒有他們兩個親人,可是,他這段時間在美國找人卻發現了更驚人的秘密……
他緩了緩神,放鬆了語氣。
"我要離婚。"
英格本來就看不見路,聽了他這句話腳一歪跌坐在了地上,被"離婚"兩個字抽幹了渾身的力氣。
顏謹不提孩子的話題了,金依揪著的心得以寬鬆了些,可是他接下來的話題卻不亞於上一個。
"為什麼離婚?"
"我離婚需要什麼理由你們不知道嗎?我不愛她,不想背著虛假的責任!"
金依擰眉,攥上了拳頭,"你什麼意思?"
英格雙手抓在地毯上,不敢想他接下來會說出什麼理由。
"非要我明說嗎?你是我媽,竟然幫著她騙我,她的眼睛之所以瞎是因為她前夫找她要孩子,她那天並沒有去醫院,也沒有聽到我和爸爸的談話,是不是?"
英格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踉蹌著站起來跑了出去。
顏謹深深的看了金依一眼,抓起桌上的東西追了出去。
金依這樣跑出去很可能遇到危險,就算沒有感情他也不會放任一個瞎子跑出去,更何況,離婚的事,她是主角。
醫生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了,說她千萬不要再經常哭了,她還是會哭,為了Leo,為了她這個名存實亡的婚姻。
問她愛嗎,她也說不上來,當初愛的深沉,嫁了人之後有了新的生活,心裏自然塞進去一些生活瑣碎,有丈夫還有孩子,不知不覺能留給顏謹的地方都被擠掉了。
她是喜歡他的,但這種喜歡遇到現實也就無足輕重了。
她隻是需要他,需要他給自己一個穩定的生活,一個正當的身份,讓她苟活於世,安穩度日。
她跑的不快,怕摔倒。
她知道有人在後麵跟著,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那麼清晰和熟悉。
他還經常穿西裝嗎,今天的他又是什麼樣?
回頭看了一眼,一片漆黑。
她停下,他跟上。
"我不好嗎顏謹?我對你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