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大媽好像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目光在王大媽和大春身上流轉了下,小聲征求王大媽的意見:"要不……"
大春看出了母親的為難,主動開口說:"大娘,我們找先生算了,說在八月十五之前這個房子必須得蓋起來,我們想盡快,所以還得麻煩您了。"
見王大媽在猶豫著,大春又加了一句,"等大嫂的孩子出生我一定包個大紅包給您。"
王大媽笑得合不攏嘴了,連忙說客氣了,當即就決定讓楚涵留下來,但前提是她得陪著,反正這個時候又沒什麼農活兒需要她忙活。
李家很快就給他們安排了屋子,好吃好喝的把她們伺候起來,吃過中午飯之後房子就開始動工了。
幫工們從各個山頭趕來,光著膀子在陽光下開幹,楚涵坐在涼陰涼處指揮著他們,偶爾湊過去,和那些幫工們說幾句話,看上去很是那麼回事兒。
王大媽逢人就說那是她家媳婦兒,一下午臉上都美滋滋的。晚上李家的人去王家通知這個消息,兩人算是在這定下來了。
第二天就開始下起了雨,雨勢越來越大,幫工們不得不停下手頭的工作進屋躲雨,這一歇就是一整天。
第三天還沒亮,王大媽瞧著這連綿不斷的小雨,覺得今天肯定幹不了活,這趁著天還早想著回家把要用的東西收拾帶過來,省的在有大太陽的時候回去曬個半死。
王大媽輕悄悄地關上門,踩進了泥濘裏。
楚涵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盯著門的方向,又看了看角落裏的包袱……
聽說張誌高已經到了上海,沈長清說什麼都要過去看看。
顏謹是當天下午就回了上海,一聽是沈長清要過來,勸了幾句,讓她在北京等著手術就行了,見不見無所謂的。
但沈長清覺得是人家救了母親的命,去見上一麵也是應該的。
"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工作的,你就在公司待著,把他住的地址給我就行。"
"他住的離我家挺遠的。"顏謹試圖打消她的念頭。
"沒事,我就不去你家了。"
顏謹再次妥協了,很不情願的把地址發給她。
沈小娜在昏迷了兩天之後也醒了,醒的時間很短,人想必是非常痛苦,隻和沈長清說了兩句話就說要睡覺了。
沈長清連手術的事都沒來得及告訴她,就被她"趕"了出去。
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顏謹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她便直接按地址上的地方找了過去。
是張誌高的護工給他開的門,對於來訪者,張誌高顯得沒什麼熱情,讓她坐下之後,連杯水都沒有倒。
沈長清吧帶來的禮品和補品放在桌子上,問了問他的身體狀況,又反複的道了謝。
"你也不必謝我,顏謹給我的錢我一輩子都花不完。"他冷冷的開口,帶著點自嘲的意味。
她頓時不知道怎麼往下接了。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張誌高不鹹不淡的應了句,最後兩人之間出現了尷尬的沉默。
本來沈長清想請他吃頓飯的,結果他還沒表態,長相粗狂的男護工就堵住了她。
"不好意思沈小姐,顏先生交代,手術沒做之前他不宜出門。"
"這……"沈長清皺眉,替他打抱不平:"為什麼限製他的自由?"這明顯就是軟禁啊,沈長清不理解顏謹的做法,他是救命恩人,本該是尊敬的捧著的,難怪張誌高臉上沒一絲要成為富翁的喜悅。
她當即就氣勢衝衝的給顏謹打電話,早忘了她剛剛一直打不通的事。
打了一遍沒人接,第二遍的時候很快就通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就一聲標準的"您好"生硬的傳來,說話時還有一陣嬉笑和壓抑的聲音。
沈長清愣住了,這是顏謹的私人電話……
那邊熟悉的女聲又您好了一句,見這邊還是不說話留給掛了。
她在和顏謹親熱的時候接電話也是這種聲音,努力平複又抑製不住的聲音。
怎麼走出張誌高的住所的她也忘了,神遊著走了一段路,她還是沒法說服自己她聽到的是真的。
沒準是顏謹有事把手機落在了任卡那,然後被任卡接了……
不敢多想,越想可信度越低。
她加緊了腳步,想先去趟顏謹的公司。
前台沒有預約不放外人進去,她打電話找的小鍾,沒過兩分鍾他就噔噔噔的跑下來。
"我說讓你打電話告訴前台一聲就行了,怎麼還自己跑下來了?"
小鍾嘿笑兩聲,"對什麼人用什麼方式。"說完又扭頭跟前台交代了句:"記住以後這位女士來都直接放行。"